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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掖好了蓋在王旖身上的被子,韓岡直起腰來。
眼前因懷孕而變得圓潤起來的面容,此時正深深地陷入睡夢之中。呼吸輕輕細細地有着穩定的節奏,可見睡得很沉。只是雙眉之間,仍然與清醒時一樣,有着深深的紋路,不知在睡夢中又看到了什麼。
王雱走了,連同他的未亡人和遺孤。在王雱的靈柩被搬上船之後,就會一路順水南下,直放江寧。王家雖說出自江西臨川,不過王安石的父母都是安葬在江寧,加上王安石已經過世的兩名兄長都是在江寧入土,王安石的這一支,基本上已經從臨川鄉里分了出來。
早間送了王雱的靈柩上船回來,還不到中午王旖就堅持不住了。雖然她還在勉力支撐,想要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她這些天連傷心帶疲勞,已經是消耗光了所有的體力,喝了點嚴素心做的熱熱的濃湯墊飢,就給韓岡扶上了牀躺下歇息。
即將臨盆的孕婦,本來就該避着大喜大悲,還有勞累。可偏偏遇上了王雱的事,根本就沒有辦法。也幸好王旖身體底子好,這兩年也調養得宜,要不然當真會出大問題。
睡夢中,王旖嘴脣動了動,韓岡沒有聽清妻子咕噥着什麼,但她的臉上出現了晶瑩的水光。方纔在汴水岸邊的傷心,現在似乎還留在眼角。
韓岡心中憐意大起,抬手拭去妻子面頰上溫熱的淚水,抬手將被褥又整理了一下,再吩咐過房中的幾名貼身使女和婆子好生照看着,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韓千六和韓阿李此時還在正屋中,和周南、素心、雲娘她們說着閒話。
之前審官東院給韓千六安排下一個秦州竹木務的官職,是從監察秦嶺上的竹木砍伐運輸的差事,算是又有油水的肥差。不過這不合韓千六的胃口,家都安在了隴西,沒興趣回秦州,直接推說老病,辭官不就——雖說曾想回隴西任舊職,但也不便自己提出來,否則就會引起不好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