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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州知州本來算是個玩笑話,但經韓岡這麼一駁,頓時面紅耳赤起來。
韓岡也不是看不出他是玩笑,只是拿着別人的悲慘境遇當笑話說,如果是仇敵賊寇倒是沒關係,拍手稱快都可以,韓岡決沒有什麼“人性、道德”之類的矯情,可放在治下百姓身上,哪裏能讓人笑得來。
他還有個身份是廣西轉運使。執掌監察路中各州政事的漕司,是欽州知州的半個頂頭上司,隨便挑出個錯處,一份奏報就能讓他丟官去職,正常也不敢在韓岡面前硬氣。
不過欽州知州卻沒有服軟,沒有像想象中一般地低頭認錯,而是梗着脖子問道:“下官有一事不明,敢問龍學與章端明領軍南征,到底是因爲何事?”
欽州知州犟着嘴反駁回來,韓岡微微一愣,旋即恍然,“交賊入寇時,疍民在欽州做了什麼?”
“倒也沒什麼……”欽州知州板着臉,表情卻決不是在說沒什麼,“不過趁火打劫而已!”
在交趾入寇時趁火打劫……這個罪行,株連全家都不冤枉。
想來也不足爲奇。疍民之中,除了若干首領能算得上富裕,絕大多數都是窮困潦倒,看到欽州城破,又沒有了官府和官軍的約束,不趁機搶上一票那才叫奇怪。而在這過程中,他們的手上當少不了沾上血腥。
年紀大約做韓岡父親都夠資格的欽州知州陳永齡,硬着脾氣頂撞年少得志的轉運使。身後的州中屬吏,都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韓岡文武雙全的才幹聞名天下,在朝臣中也是排在最前面的出色的幾個。但這樣的年輕人,往往都是鋒芒畢露,很少能容忍他人的觸犯。陳永齡當着多少人的面讓他落了麪皮,萬一落在後面的李憲腳尖動了動,想站出來緩和氣氛,但看看前面的章惇都沒動彈,猶豫了一下就定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