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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安石的信中,已經明說了讓他安心在地方上做個幾年。做上一任兩任轉運使,再做個一任兩任邊州大郡的知州兼經略使,等資望到了,再入京不遲。到時候身入兩府擔任執政,過個幾年重新出外,在重要的州府任職幾次,四十多五十歲的時候,就能坐上宰相了——後面的半截,王安石沒有說,是韓岡一路推測下來的。
韓岡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資望二字了。這些年來,要是沒有這兩個字,他立下的功勳宰相不好說,執政肯定沒有問題。可惜就是卡在這兩個字上,最後還是隻能做着一個轉運使和龍圖閣學士。
他聲望其實沒的說,就像方纔李信所說,有事無事,軍中上下多半都要給他一個面子。就算到了民間,只要報個名字,人流密集的城鎮必然有許多人聽說過身爲藥王弟子、星宿下凡,以至於還能讓人飛上天的韓龍圖——沒見天南地北十八路的大小酒店門前,飛着的一個個都是拖着招牌的熱氣球,除了些城外的野店,早就沒人掛太白遺風的杏黃角旗了。
也就是資歷不足。他的岳父王安石那是有耐心,厚積而薄發,在地方上仰望三十年,一朝入朝就是翰林,轉頭就升了參政,沒兩年就又做了宰相——這還是他幾次將到手的相位讓與他人的緣故。但韓岡的耐心也比不上王安石,他只是想得到能與付出和成就相當的回報。可惜年齡和資歷成了橫亙在他眼前,擋住了他更進一步的鴻溝。
“對了。”李信看到韓岡有些鬱悶的表情,彷彿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把話題岔開,“方纔我在內間看到了三哥兒你要帶着走的行裝,怎麼就幾個包裹,是不是少了點?”
“隨身帶着行李多了,就太榔槺了,趕路也不方便。其他行禮其實也是有的,不過已經讓順豐行的商隊一併送去京城了。”韓岡放開了沉鬱的心情,笑了起來,湊到近前壓低聲音對李信道,“雖然裏面要送人的禮物都是買的,但讓人看幾十個箱籠總是不太好。”
李信愣了一下,轉而就指着韓岡大笑起來,他的這位表弟還真是會做官。
韓岡倒也不在意被李信笑,只是手段而已,又不是什麼僞裝。他不是在裝清廉,而是他本來就是個清官。
韓岡爲官,向不收重禮,在廣西也是如此——他又不缺錢,沒必要拿自己的名聲來換。但當地的土特產還是置辦了不少,有些特產,北方根本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