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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三川口、好水川和定川寨三次大敗之後,我西軍上下厲兵秣馬三十載,纔有瞭如今的強勢。西夏國勢日蹙,而西軍的強悍,天南地北都有明證。”
種建中記得自己幼年時,時常能聽到祖父壯志難酬的嘆息。但如今的西軍南征北戰的累累功勳,已絕不下於開國之初,跟隨太祖南征北戰的那一支號稱大梁精兵甲天下的十萬禁軍。
把玩着手上的茶盞,種建中眼神中有着積鬱百年的深沉,“已經差不多是時候了,該跟党項人做個瞭解了。爲了種家這一三代宏願,我們可是等得太久了。”
種家連着三代都投入對西夏的作戰之中,王舜臣只要想到這樣的種家,耳畔便隨之響起了迴盪了上百年的金戈鐵馬。眼下是最好的機會,有着最大的把握,如此千載難逢的良機竟然還有人從中阻撓:“連小范老子【范仲淹】的兒子都得罪了,當然不能再等。”
就是方纔王舜臣和種建中所說的,他們跟范仲淹的兒子範純仁鬧翻了,現在已經將其調離了環慶路。
範純仁知慶州、兼環慶經略,而種詁是環州知州,正是其屬下。去年年初,種詁將一批犯了法的熟蕃發配南方,卻是在慶州被攔了一下來。範純仁以此等熟犯罪行查無實據爲由,將他們送到寧州羈押起來,而寧州知州史籍,卻是範純仁大力舉薦的人選。
表面上看,這僅僅是一場普通的官場上的權力爭鬥而已。但本質上,種家和範純仁之間其實完全是理念之爭。當年種諤曾經被人舉薦爲秦鳳都監,範純仁言其不便。對於開疆拓土的看法,種家和範純仁截然相反。
當初元昊猖獗,范仲淹曾爲慶州知州,在當地甚有威名,趙頊以範純仁知慶州,便是這個緣故。但範純仁在廷對時曾推卻道,“陛下若使修繕城壘,愛養百姓,臣策疲駑不敢有辭。若使臣開拓封疆,侵攘夷狄,非臣所長,願別擇才帥。”不過趙頊還硬是將範純仁調來了慶州。
範純仁有着這樣的態度,自然與種詁和種諤不合,種家諸子皆在邊境爲官爲將,與範純仁的一干政敵聯手起來,將他給趕走了。雖然這一過程中也賠了個種詁進去,但少了束手束腳的擋路石,其實對整體的計劃還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