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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尽可能只是在自治村社中传播,不要进入贵族的封地之中接触那些人。
但是芦花反问难道那些地方的人,就不是人吗?难道墨者就要放弃那些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又怎么能叫行天下大义呢?那地方有人得了病,你明明能去治,偏偏不准我去,这又算是什么?
一直信任适的芦花,第一次和适发生了争吵。那些整天被他教育的孩子们,也有些不解。
晚饭的时候,芦花冷着脸吃了几口便要离开。
苇劝道:“他做事自有打算,哪有错的时候?你听就是了。”
芦花把勺子重重一放,哼笑道:“是他整天说,凡是都有道理,墨者就该信义践行。是他整天说,将来要选圣人,集众意,凡有法度都要有解,行有依据。是他说,他是墨者以行义为宝,也是和我、和六指那群孩子们这样说的,也是和你们这样说的。我有什么错?有错也是他有错!”
适低着头也不说话,芦花看似要离开,却还在那站着,故意拿话戳着适的心。
混入墨家做野心家,不容易。是真的很不容易,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如果认定了有什么事是兴利除弊行大义的,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也得去,不去就算不得墨者。
混入其余任何一家,这种事都有转圜的余地,可墨家在这种事上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件事讲不出可以让这些人信服的道理,好容易培养出来的几个亲近者心中肯定会有解不开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