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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便回答说:中国的风俗不也是这样吗?父亲被国君强制征召去行不义之战,用死换来儿子的富贵,这难道不就是把父亲送给国君吃而儿子接受赏赐吗?还有贵族们征召劳役去修建宫室,常常有人劳饿而死,这难道不是吃人吗?那些夷狄吃人最起码还给赏赐,修建宫室吃人可是连赏赐都没有啊。
所以要改变这些不义的风气,中国之内再无不义之战,贵族节用不再经常征召农夫为自己私利……做到这些之后,再去嘲讽那些夷狄吧。
他是个善于寻找共同点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总结出圆的几何学定义,也不可能用归纳法找出光学的八条基础。
适刚来,不知道墨子为什么讲起了这件事。听了一阵才算明白过来,墨子是借这件事为将来做准备。
大抵就是天底下不义的风俗太多,需要仔细分辨,并非是一直以来存在的就一定是符合大义的。
所以骆猾厘既然对这里祭祀敛财的事觉得不义,那么一定也要认清楚世间其余的不义事,善于分辨,将来全都要反对,哪怕是些根深蒂固的风俗。
到最后似乎又夸奖了几句骆猾厘,只说让他保持这份见不义而怒的心思,日后分清楚更多的不义,一手剑术总有用不完之时。
随后又说起一些看似理所当然、传承已久的东西,实际上也是不义的、可笑的,将来需要改变的。
墨子经常评价各国施政,当着各国国君的面也是动辄指责,众国君也无可奈何,在这众墨者之中骂几句各国的政策不义实在正常。
听起来,墨子似乎很有些移风易俗、改变天下三观的意思。适转念又想,所谓同义,不就是这么回事吗?灌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错的,古今中外不是一直都在这样做吗?无非就是时空与地理区别之下,对错好坏各不相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