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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放下瓦罐,笑道:“至少今日不会。民众们把出让的权利交给了谁呢?我还没说。所以可以交给王公贵族,也可以交给……另一些人。王公贵族们也能用这样的道理啊,只要他们愿意接受先生的说法。”
他的声音沙哑,墨子示意他不必再说,心里明白适要说的是哪句话。
即便适不出现,自己说的话已经有足够多让王公贵族们不愿意听的。
爵位不高,则民弗敬;蓄禄不厚,则民不信;政令不断,则民不畏。举三者授之贤者,非为贤赐也,欲其事之成。
只是,其事之成,成的是什么样的事呢?是民众之利的事?还是君王独断取自己利的事呢?
这便是区别。
而这个区别,暂时可以模糊,所以不会忽然招致太多的反对、甚至被灭杀。
或许在王公贵族眼中,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微不足道,只是墨者在宣传“尚贤”、“同义”这类的旧调子。
辩五十四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于楚地,见到了孟胜。桓定君已经前往郢都,新继的楚王雄心如朝阳勃勃,宋地之事他不可能不管。最多一年,战端必开,如今我们在此行义,倒也不惧,只怕商丘肉食者多不在意,只想着晋楚亲疏。”
墨子哎了一声,看着四周的民众道:“这里行义固然好,可商丘数万人终究要遭战火。事既已定,只怕商丘城还是要守一守的,总要逼着楚人退走。我本想着亲自赴楚,可这一次怕是难以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