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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章一口氣說這麼多,可稱得上推心置腹,可李泌卻不爲所動:“您在這裏每教誨一句爲官之道,那些突厥人就離得逞近上一分。”他看了一眼殿角,銅漏裏的水依然無情地滴落着。
賀知章道:“我沒說不抓突厥人!只是聽說那人對朝廷的怨恨溢於言表,你就這麼信任他?”
“我不信任他,但他是現在最好的……不,是唯一的選擇。”
“西都彙集天下英才,滿城人物,難道沒一個比得上那死囚犯?”賀知章口氣轉而嚴厲,“你已錯了一次,讓靖安司倍受重壓。如今情勢,可容不得第二次犯錯!”
李泌踏前一步,目銳如芒:“您只想保住靖安司,而我要保住長安!”
這時通傳第二次踏入殿內,粗着嗓門吼道:“報,靖安都尉張小敬等,已至門口。”賀知章揮了揮衣袖:“不必進來了。把他的腰牌收繳,直接押還長安縣。”
這時李泌忽然大喝一聲:“慢!”
“長源。”賀知章的語氣已帶着幾絲不滿。李泌卻不顧呵斥,嗆聲道:“剛纔西市、懷遠坊先後有黃煙升起,必有重要進展。不如先叫他進來,交代清楚,再議處不遲。”賀知章明知李泌在拖延,可也明白眼下情勢緊急,於是輕嘆一聲,揮了揮手。
不過他又安排了四個旅賁軍士在側,一旦張小敬報告完,就立刻上前將其拿下。
賀知章輕易不會干涉司務,但若李泌逾越了規矩,他就會化身籠頭繮繩,把年輕人拽回來。突厥狼衛當然要抓,但他絕不能讓政敵們找到藉口,染指靖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