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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一看到這彩石項鍊,曹破延的眼神恢復了一點色彩。他平靜下來,發出意味不明的叫聲,似乎在唸着一個名字。張小敬把項鍊塞進他的手掌,趴在他耳畔道:“我張小敬對天起誓,會把這串項鍊和你的魂魄一起送返草原。”
曹破延的頂發爲右殺所削,意味着只有右殺死去,他的魂魄才能真正重獲自由。
曹破延側過臉去,第一次主動看向張小敬。張小敬抓住他的肩膀,再一次問道:“右殺在哪裏?爲了你的名譽,爲了你們突厥大汗,爲了做這串項鍊的人能平安地長大,回答我,右殺在哪裏?”
曹破延張了張嘴,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張小敬側耳仔細傾聽,勉強分辨出說的是“十字蓮花”。
“十字蓮花?這是什麼意思?”
張小敬還要繼續追問,可曹破延從口中吐出最後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軟軟倒下去。他的神態不再扭曲,冷峻的眉眼第一次變得安詳,那串項鍊被他緊緊握在手裏。
張小敬正要把曹破延的屍身鬆開,可他突然鼻翼抖動,獨眼一眯,做出一個奇怪的舉動:他再度扳住死者肩膀,保持着半起狀態,然後把頭貼近逐漸冰冷的胸膛,久久不離。
夜風從屋頂茅漏處吹入,松明火炬一陣搖曳,把兩個人映成一團極其詭異的影子。持續了十多個彈指的光景,張小敬纔將死者緩緩放平,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有甘守誠的禁令在,張小敬沒辦法返回靖安司大殿,只得繼續去慈悲寺的草廬裏。所幸徐賓派來幾個手腳勤快的小吏,在草廬和大殿之間的圍牆上搭了兩個木梯子,往返方便多了。這回他可真成了檀棋口中那個翻牆的登徒子。
“十字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