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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棋覺得整件事太荒唐。闕勒霍多去向不明,長安危如累卵,他們卻被一個不知所謂的景僧執事,用不知所謂的理由關在這個不知所謂的鬼地方。
她看向張小敬,這傢伙應該很快就能想出脫身的辦法吧!就像在右驍衛時一樣,他總有主意。張小敬那隻獨眼在微光下努力地睜大,嘴脣緊抿,像一隻困在箱籠裏的猛獸。這一次,似乎連他也一籌莫展。
檀棋忽然警醒,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把他當靠山了?登徒子說過,這次借她來,是爲了借重自己的智慧。如果什麼都不做,光等着他拿主意,豈不是給公子丟人!檀棋想到這裏,也努力轉動脖頸,看是否能有一線機會。
兩人同時動作,一不留神,臉和臉碰到了一起。那粗糙的面孔,劃得檀棋的臉頰一陣生疼。檀棋騰地從臉蛋紅到了脖頸,偏偏躲都沒法躲。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兩人動作同時一僵。
伊斯的聲音在外面得意揚揚地響起:“兩位一定正在心中詈罵,說我是口蜜腹劍吧……哦,恕罪恕罪,我忘了口蜜腹劍這詞是被禁的,還是用巧言令色吧,畢竟令色這兩個字我還擔得起,呵呵。”
這傢伙不知何時又回來了,或者根本沒離開過。檀棋見過的男子也算多了,對自己容貌津津樂道的,這還是第一個。
“你們冒充夫妻,闖入敝寺,究竟意欲何爲?”伊斯問道,他的口氣,與其說是憤怒,毋寧說是興奮。
檀棋正要開口相譏,張小敬卻攔住她,把腰牌從身上解下來,在門板上磕了磕,語氣急切:“我是靖安司的都尉張小敬,正在追查一件事關長安城安危的大案。你必須立刻釋放我們。這是靖安司的腰牌,你可以向官府查證。”
“靖安司?沒聽過,不會是信口開河吧?”伊斯隔着小窗看了眼腰牌,“容在下明日去訪訪祠部,屆時必能分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