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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從牽來一匹馬,扶他上馬。朱恪腳下踩了好幾次,才踩入鐵蹬中。
他棄了車列,跟隨門下掾先回章華。
一路上,風吹面上,吹得他腦中熱一陣,冷一陣,心中激顫不已,亟待看到章華府衙,又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
馬還沒停穩,吳儷已從府裏袍袖翻飛跑了出來,雙目發紅,親自去重重攥住他的馬繮:“我的老師誒,你這次可是害苦我了!”
朱恪翻身下馬,扶着僕從站穩,振振袖袍,兩隻眼睛來回轉着,勉強揚起嘴角,笑了笑:“莫急、莫急……這、這是好事。”
“這是什麼好事?”吳儷狠狠跌足:“你家還納了我的採。我婚期都傳遍了章華。現在……現在這個情形……你讓我以後如何在皇上面前爲官,在皇后面前自處?”
不待朱恪回答,又連珠炮似的質問道:“既然有先帝遺旨,老師爲何不知道?怎麼讓我做出這等大不敬的事情來?老師是要將我逼上絕路不成?”
朱恪一路聽門下掾說,也深疑遺詔之事。既有遺詔,朱晏亭爲何只言片語也不提,連被許他人也不做聲,反倒看着他一步一步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一股幽幽寒意凜然生,竄上背脊。
他如被凍得冷硬一根鐵棒從頭到尾鑽了個對穿,渾身打了個激靈,難怪啊,難怪她蟄伏三年逆來順受一聲不吭,難怪她膽敢襄助李弈、還敢與他斷絕父女情、難怪在琅玡大宴上,自己會受到天子這麼嚴苛的訓責!
原來都是她,這個齊睠生出來的好女兒,從頭到尾捏着底牌,從頭到尾都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