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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狼藉,魔獸、城門守衛和平民的屍體胡亂堆着。照顧了江少辭一路的中年婦人滿臉血污,她一邊抱着丈夫的屍體哭,一邊罵道:“災星,你只會給身邊人帶來災難,我怎麼就濫發好心收留了你?我就不該給你作證,不該讓你和我們一起趕路!”
牧雲歸眼睛早就紅了,她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跑上去,用手捂住江少辭耳朵:“不要聽,這些都是假的。”
她知道這只是個夢境,也知道自己沒有實體,她是一個看客,觀看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沒有任何改變的能力。但她依然執拗地踮起腳尖,想堵住江少辭的耳朵。
然而她的手一遍遍從他身邊穿過,無論多麼努力都無法阻攔這些話。牧雲歸終於怒了,她回頭,眼睛紅的像兔子,怒斥道:“住口!你們不去責備製造災難的人,卻怪他救你們不夠及時,沒能救下你的丈夫。那些致使魔氣爆發的衣冠禽獸,那些袖手旁觀的城牆守衛,纔是你的殺夫仇人!”
她的話語像一縷青煙,輕飄飄散在空中,夢境依然像一折排好的戲般前行,並不會被戲外人的情緒打斷。牧雲歸渾身一縮,猛地從夢境中驚醒。她躺在溫暖的皮毛中緩了很久,才慢慢坐起來。
冷月如鉤,月色鋪在戈壁上,如結了一層霜。一個黑影背對着她坐着,夜風蕭蕭,他的背影孤冷修長,遺世獨立。
牧雲歸逆着風爬上沙坡,坐到他身邊,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江少辭沒有回頭,額頭到下頜的弧線如山巒般起伏,側臉掩映在夜色中,幾乎比月色還要冷淡蒼白:“這裏安靜。”
牧雲歸沉默,她靜了會,問:“那些事情都是你經歷過的嗎?”
江少辭喉間極冷地笑了聲,嘲諷般說道:“你又要勸我,這是假的,這些事情從沒有發生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