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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姐的使命自然是要探清我的底細,說不定啓程之前,沈家老小已經召開了“全體代表大會”,表決通過了一份《對準女婿候選人及其直系和三代以內旁系血親的審查方案》,並要芸姐立下軍令狀,對我進行360度全方位的政審。
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芸姐無意中問了一句“你母親身體還好吧”,我便順水推舟,主動對自己的出身做了交代:
獨生子,根正苗紅的農民出身,沒有需要特別說明的血緣和人際關係,大學剛畢業,待業,老家有庭院式自建住房一套,機動車三輛,分別是:耕地用拖拉機、小型電動三輪客貨兩用車,以及環保型可充電電瓶車,無欠款,存款不多,無重症病親屬。
沈雅彤讓我扮演她的男朋友,猜想是拿我當擋箭牌,只是緩兵之計,在和芸姐短暫的接觸之後,已經建立了起碼的好感,我不願撒謊欺騙她,對自己的出身加以粉飾,何況一句謊言要用十倍的謊言來掩飾,那樣會很費神。
完成“使命”之後,芸姐也似乎長出了一口氣,我們心照不宣地把話題轉向別處,一直到午飯時間找到最大的共鳴,一起做了一頓可口的便飯。
後來回想起來,我最初忽視了沈雅彤對待芸姐的態度。
照常理說即便不是同胞的姐姐,起碼不是遠親,身在異鄉即便是老鄉也會顯得很親切,何況是堂姐妹,但沈雅彤的態度一直不溫不火,甚至一反常態,連她大呼小叫的作風也收斂了,一整天說過的話不到十句。
時間到了夜晚,我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但隨之而來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那就是我們只有兩張牀。
最好的辦法是沈雅彤能資助我哪怕二十塊錢,讓我能找一個最不入流的旅店湊合一晚,但沈雅彤一直沒有發話,我又不好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