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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西岸的莊田有三百多畝,一圈跑下來有四五里地。
榆柳之間的土路相對寬敞,又沒有土牆屋舍的遮擋,紫鬃馬可以稍稍撒開蹄子歡跑起來——要不是怕範錫程跳出來管束他,韓謙更想縱馬到下面的湖灘地上兜一圈。
圍着莊田小跑三四圈下來,韓謙就大汗淋漓,停到溪邊歇息,或許是心態驟然間逆轉過來,也不覺得辛苦,反而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範錫程多半得到誰的通稟,這時候趕到山溪邊,看到韓謙並沒有什麼犯渾的地方,也就站在對岸沒有說什麼,夕陽落在他黑瘦的臉上,看着就像蒙上一層榆樹皮,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少主,您可悠着,你要是摔到哪裏,老趙可沒有辦法跟家主交待啊!”趙闊大汗淋漓的跑過來,韓謙騎紫鬃馬拉出速度來,他可就沒有辦法跟上去。
韓謙沒理會平時就不怎麼起眼的家兵趙闊,壓抑內心的不滿,心平氣和的對溪東岸的範錫程說道:
“範大黑腳力好,以後還是他來伺候我騎馬;早晚也都在東院跟我一起用餐。範爺,你吩咐後廚,照範大黑的食量準備東院的飯菜,不要讓人覺得我會虧待了貼己人……”
“……”範錫程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叮囑那個大汗淋漓的老瘦家兵,說道,“趙闊,不要讓紫鬃馬再撒開蹄子亂跑,摔着少主,你我只有拿性命去謝家主的恩情。”
老雜狗真是茅廁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韓謙心裏恨恨地罵道,又翻身跨到馬背上,但這次趙闊死死拽住繮繩,叫韓謙喝罵着抽了兩鞭子也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