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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這清高的小姨娘願意理會他了,還主動找話題,朱高煦便多說了幾句,“有時候行軍紮營,爲防有敵軍襲營、倉促之下來不及披甲,咱們睡覺是不卸甲的。我每次不卸甲睡覺,幾乎都要做噩夢。”
前面那月洞門已經隱隱在望,走前邊的徐妙錦步子又放慢了一些,她回過頭,抬頭看了朱高煦的臉,輕聲問道,“做甚麼噩夢?”
朱高煦道:“夢見幾歲時的景象,我揹着一袋東西,從山腳下往山上走。爲何會背那些東西,前後我都忘了,只記得這麼一段,記憶很深。當時很累、很重,但一定要背上山去……偶爾歇口氣,便覺得在這世上,只要輕鬆一點,就是最快活的事了。”
其實朱高煦是大概記得前因後果的,他說的是前世……因爲大人農忙,小孩也要幫忙,他背的是餵豬的紅薯藤,不背是要捱打的。
徐妙錦聽罷不禁駐足,那美目中明亮的目光再次從朱高煦臉上拂過。認識那麼久了,朱高煦估摸着,這幾年徐妙錦看他的次數加起來,還沒有今天一天多。
雖然那晚她嗔怒地說、別管她的死活,但朱高煦現在能明顯地感覺出來,徐妙錦的態度變化很大……此時的目光,竟然不如以前那樣冷漠,似乎隱隱藏着某種關心。
“沒想到你出身在親王之家,還能經歷那般苦事。”徐妙錦說罷,又緩緩開始往前走。
朱高煦道:“小姨娘出身也很好,不仍有苦事麼?許多人看起來很好,卻並非真的如此。敢情在小姨娘眼前,我應該無憂無慮?”
徐妙錦吟了一聲,不明意思,究竟是認同還是嗤之?
朱高煦甚至覺得,自己對徐妙錦整個人都不明意思,她至今彷彿仍是個迷。有時候好像清楚她的底細,有時又不清楚了;似乎瞭解她的喜怒哀樂,又似乎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