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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默默地到竈房裏,拿起掃帚出去了。
一隻手掃不動,她只好雙手拿着掃帚,剛剛受傷的手指血還沒止住,很快染紅了草柄。杜千蕊含着淚水,誰也沒法怨……她回家後,只幹了些輕巧的活,這都幹不好,還能怪誰?
原來以爲在富樂院賣笑賣藝,總是遭人輕辱,已經夠慘了。她現在才發現,早已過不慣家裏的日子,在京師操賤業,似乎也挺好,而且還不用賣身。
……或許,原來就該珍惜京師的好日子。畢竟不是所有女子都能進教坊司、富樂院當樂伎的。
就像母親,以前就是船孃……在一艘破爛烏篷船上賣身。同樣遭人輕辱,還要接客,而且賣不起價錢。
母親因爲做船孃,所以二十多歲才成婚,陸續生了他們姐弟。嫁的人是個嫖客,多次光顧她的生意,後來就變成了杜千蕊的爹。
同樣是操賤業,母親現在過成什麼樣了?纔剛剛四十出頭,看起來就像六十歲的人一樣。不過母親也沒法子,她們那些姐妹裏,也有沒嫁出去的,現在還在接客維持生存。老了更慘,有時連幾文錢一次的老漢客人也接。
杜千蕊瞧着母親的下場,幻想着自己還在京師富樂院,她尋思,自己再過些年估計比母親好得不多。以色相事人,人老珠黃了還剩什麼?什麼才藝,沒了好皮囊有何作用?往好了過,存些錢、學些爲人本事,估計能過成富樂院鴇兒那般算不錯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院壩旁邊的山茱萸已經發了新芽。雖然還沒有長出那紅紅的小果子,但杜千蕊也是杵在那裏,呆呆地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