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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也是輕聲感慨:“老夫人的書信確實要格外避諱,而且,看君侯的意思似乎等老夫人的這封回信等了許久,我們正是因爲如此才匆匆出來的。”
呂範緩緩頷首:“咱們這位君侯遇到真正大事,倒是跟老夫人商議的居多,着實讓我們這些私臣文士多有慚愧……可卻也不得不服。”
“敢問子衡兄。”王修和呂範二人心照不宣,說的多有隱晦,旁的棗祗實在是忍耐不住,便開口問了出來。“老夫人亦參與政事謀劃嗎?我以爲老夫人只會在安利號的生意上有所調度參與而已。”
“何止是政事謀劃?”呂範幽幽迎風言道。“君侯曾有言,若老夫人爲男兒身,怕是天下早就是另一個景象了,如今遼東事物多是老夫人一手掌握……除此之外,文恭你可知道,君侯幕中諸多人物,如婁子伯(婁圭)、楊子張(楊開)、魏子度(魏越),當然還有護軍司馬(公孫越),若是老夫人有命,怕是也要即刻聽命的。”
“所幸君侯爲老夫人獨子,老夫人爲君侯寡母,二者自爲一體,倒是相得益彰。”王修突然言道。
“這倒也是。”呂範一時失笑。“我也只是身爲幕中文士,感慨於老夫人的見地,並頗有慚愧罷了……”
王修微微頷首,躬身而走,棗祗也趕緊跟上。
呂子衡佇立在土山側,望着對方的背影漸漸遠去,又聽到不遠處球場中再度喧鬧一起,不由連連搖頭,這才往土山上中軍大營中而去。
“文琪,聽王叔治說有家信到?”掀開帳幕入內,眼看着並無第三人,呂範倒也乾脆如常。“此時來信,莫非是老夫人?”
“然也。”坐在几案後的公孫珣正低頭對着一個名單圈圈畫畫,聞言頭也不抬道。“正是家母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