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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曾與文琪說過,說洛陽士人大員都不把我們涼州當回事,真正亂天下的乃是他們。”
“言猶在耳。”
“今日其實我也是這麼看的。”韓遂緩緩言道。“但爲官十年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下想要安定終究還是離不開他們這些中樞士人的,還是要依仗他們的,最起碼涼州這裏想要安穩,還是要靠他們纔行……原因很簡單,涼州終究不能離開中樞,中樞也不可能放棄涼州,而中樞這裏,這些士人無論如何都總比那些閹宦要強上三分吧?!前者終究還有三分是才德之士,後者九分都是強取豪奪之輩!”
公孫珣微微頷首,卻是心中已經明白了對方的邏輯。
“文琪,現在的問題是,士人、閹宦已經勢不兩立了,我不是說那些士人當政就如何如何,我也不大信!可是若不能剷除閹宦,他們便會鬥爭不休,連半點正事都不願意做!屆時我們涼州只有死路一條!”言至此處,韓遂幾乎眼圈一紅。“地方艱難到那種地步,朝中卻只顧爭權奪利,視我等邊郡之輩爲無物……而我思來想去,唯一能破局的法子,竟然是要助其中一方去爭權奪利,幫他們大獲全勝……文琪,這便是我們涼州士人可悲之處了,也是我明知大將軍與你都不大可能此時誅宦也還要懇請你們的緣故了……文琪,還請你務必救一救我們。”
言罷,韓遂起身來到堂中,對着公孫珣俯身大禮相拜,而一直沒做聲的龐德與成公英也再度起身,跟着韓遂大拜在前。
堂中一時鴉雀無聲,便是呂範幾人也只是眼神相會,然後兀自對着公孫珣微微搖頭示意。
公孫珣端起已經漸漸涼下去的薑湯輕啜一口,方纔輕聲問道:“涼州必亂嗎?”
韓遂抬起頭來,束手反問:“二月底黃巾反了七州,然後六月中交州、益州也反,敢問文琪,最窮最苦,受盤剝歧視最重的涼州爲何不反?”
公孫珣曬笑一聲,這才放下手中薑湯:“文約兄說的極是……涼州爲何不反?可是文約兄,大將軍在朝中都不能誅宦,我在河內如何就能誅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