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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子似乎還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沒有過多停留,就只聽高跟鞋在水泥地面有可可可的節奏聲,逐漸下樓遠去。
齊天林的注意力全在三樓那依舊還亮着的路燈,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去,正要輕輕敲響左邊的門,腦海中忽然鬼使神差的想到:“剛纔那個女的不就應該是從這層樓下去的麼?”
想歸想,手指節已經輕輕地敲擊在墨綠色房門厚厚的漆面上,上面貼滿各種天然氣,水電錶格,外加某某老年保健品廣告的門牌號。
裏面沒有什麼急促的聲音,也沒有按照母親小時候再三給自己叮囑的聽見敲門一定要在貓眼多看兩眼的準則,就這麼輕巧的打開了,一把屬於中老年婦女的聲音:“東西拿掉……”原本還顯得有點慵懶和富有活力的聲音,一下就戛然而止……
是的,就是那個一直強勢不已,嚴格管束了齊天林前面十七年生活每一個角落的母親紀玉蓮,現在穿着一套淺灰色條紋的家居服,滿頭的花白頭髮一陣陣的顫抖,口微微張開,閉合了好幾次,都沒有吐出一個字眼,左手扶着內開的房門邊,右手顫顫巍巍的抬起來試圖去捂住自己的嘴,在昏黃的樓道燈下,兩行有點渾濁的淚水,順着滿是皺紋的臉頰開始靜靜的淌落!
齊天林只能儘量地把自己站得筆直一點,在燈光下把自己儘量展示得整齊一點,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腦海中似乎就像又遇見了奧塔爾一樣,反覆的折騰,到底應該是慚愧,激動,傷感,還是喜悅?
五味雜陳,應該就是說的他這個時候!
聲控燈一般就是有二十秒的延時,從齊天林敲門過後,已經二十秒,只聽見頭頂的聲控開關有個輕微的卡塔聲,樓道應聲而黑,只有房間裏的燈光和晃動的電視機光芒透了過來……
這樣的半黑暗狀態似乎一下就點燃了紀玉蓮的情緒,她放開自己的右手,一下就放開了對自己的聲音和情感的約束,一下就開始嚎啕大哭!
只是哭音剛剛出了嗓門還沒有從嘴裏放大,就被齊天林一把給捂住,順便扶着她往裏走,口中輕聲:“媽……您動靜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