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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大夥彼此間就熟絡了起來。很快,病房裏就又響起了南腔北調的閒聊聲。張松齡背景“神祕”,人又長了一幅富貴相,無形中便成了大夥的核心。他不肯回答的話,別人就不敢追問。而他問起任何事情來,大夥就竹筒倒豆子般搶着回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從衆人的話裏,張松齡東鱗西爪地瞭解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軍部直屬野戰醫院的乙字號病房,又稱醫務營乙隊,二十七師、三十師、三十一師的低級軍官,凡受了傷的,都會往這裏送。但具體二十七師、二十七師、三十師和三十一師隸屬於二十九軍哪個將軍的麾下,張松齡怕暴露自己的老底兒,就沒敢細問。只是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至少,跟身邊這支隊伍跟自己先前想像中的二十九軍,差得有點兒遠。
“我們三十師,跟你們二十七師沒法比!”指着張松齡軍裝上的胸牌編號,一位姓朱的傷兵笑着說道,“雖然都是老營長的嫡系,可你們二十七師,是三旅六團的編制,我們那邊,才兩個旅外加一個獨立團。並且獨立團還是師長偷偷拉起來的,不在中央承認的序列之內。老廖他們就喫了這個虧,他們三十一師獨立團,裝備本來就很一般,還被小日本當做了突破口來打。一個白天下來,全團還活着的,就剩下一百來號了!”
“您別怪老廖孬,他原來還真不是膽小的人。可前年他們家那鬧瘟疫,他教書的弟弟和弟媳婦全沒躲過去。如果他再不想方設法活下來的話,他們家就徹底絕後了!”另外一個姓馬的病號,小心翼翼地替廖老大辯解。彷彿唯恐哪句話沒解釋到位,張松齡就拒絕幫忙一般。
“嗯,我儘量幫他去說,儘量!”張松齡連連點頭,心中一陣陣發虛。如果被這羣傷兵們發現,自己根本沒任何背景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麼下場。雖然最一開始,他就沒想欺騙任何人。
“老廖那人不是沒良心的,你如果幫了他,他一輩子都會念你的好!”朱姓傷兵笑了笑,反覆強調。正準備逼着小張先生把話說死,眼角的餘光卻又看見了胖護士的身影,趕緊後退幾步,改換話題,“這身衣服,還真合身兒!是原來就發給您的吧,否則,現準備,可準備不會這麼恰到好處!”
張松齡也敏銳地發現了屋子內氣氛的變化,轉過頭,小心翼翼地跟胖護士打招呼,“吳大姐,您來了?是找我麼?”
“不是!您是軍部特務團送來的人,我哪敢得罪您啊!”吳大姐好像剛剛哭過一回,紅着眼睛,沒好氣地回應。
衆傷兵倒吸了一口氣,看向張松齡的目光立刻變成了崇拜。軍部特務團,那可是嫡系中的嫡系,凡是在裏邊鍍過一遍金的,出來都至少都能混個連長噹噹。
張松齡被盯得很不是滋味兒,想了想,又耐着性子問道:“那,那我的傷還要緊麼?我什麼時候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