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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石頭兒,被你從路邊撿回來的小石頭。咱們跟三十一師的弟兄們在一起,跟三十一師的弟兄們在一起!”石良材急得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噢!”老苟低低的答應了一聲,目光一暗,仰面朝天倒回了擔架上,沉沉入睡。
這回,誰都知道是哪支隊伍在最後關頭救了小分隊成員一命了。抬擔架的三十一師獨立團弟兄和走在擔架旁的軍官們互相看了看,謹慎地保持了沉默。胡豐收心裏頭覺得憋悶,摸了摸腮幫子上的棉花,甕聲甕氣地嘟囔,“赤匪怎麼了,赤匪怎麼了?蔣委員長都跟他們握手言和了,咱們又何必太執着!”
“你閉嘴,咱們二十六路軍跟赤匪不同戴天!”石良材從擔架旁扭過頭來,衝他怒目而視。二十六路軍當年奉命去江西剿匪,結果卻被“赤匪”打了個落花流水。虧得當時中央政府還算仗義,過後又給二十六路軍補了一部分將士,才勉強保住了番號。否則,老營長孫連仲早就成光桿司令了。
胡豐收當然也清楚這段恩恩怨怨,但他卻對仇恨沒有石良材和老苟兩個那樣執着,“當年的事情,就是一筆糊塗賬!真的要記仇的話,我跟你們還不共戴天呢,現在不照樣一個鍋裏掄馬勺?!”
“懶得理你!”石良材原本就不擅長跟人辯論,白了胡豐收一眼,將頭扭到了旁邊。平心而論,胡豐收的話,未必沒有道理。當年胡豐收隸屬的察綏抗日同盟軍,被中央政府聯合各方勢力剿滅之後,纔將其殘部編入了二十六路軍當中。如果胡豐收執着於當年的仇恨,前幾天就不該跟大夥一起去殺鬼子,而是應該給鬼子帶路,掉過頭來跟大夥爲敵纔對!
可胡豐收的情況,與二十六路軍跟“赤匪”之間的情況,好像也不完全相同。至於到底不相同在哪裏,石良材也不知道。他只是希望,自己跟那夥衣裳上打着補丁的傢伙,再也不要碰面,這輩子永遠不用碰面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