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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張松齡一時沒反應過來,本能地追問。
“我說天冷,會凍死你!”孟小雨又低吼了一聲,用力拉着張松齡的胖手,邁開大步往家的方向走。
她的手上全是眼淚,涼涼的,溼溼的,令張松齡的手心也很快涼了起來。有股溼漉漉的感覺,透過皮膚經脈,一點一點往心裏頭鑽。幾度想停下腳步,搬過孟小雨因爲照料自己而累得瘦棱棱的肩膀,抱一抱以表示安慰。但聯想到自己那天煞孤星一般的命運,還是把這股子衝動深深埋在了心底。
半年之前,凡是跟他走得近的人,都沒落到什麼好下場。周珏、田青宇、彭薇薇、老軍師,還有廖文化和苟營長,一個個陸續從他身邊消失,跟他關係越好,走得越淒涼。張松齡雖然不怎麼信鬼神,可同樣的慘劇在眼前一次次地重複,也讓他心裏有了陰影。總覺得自己是被厄運盯上了,必然會給關係親密的人帶來災難。
他不想拖累孟小雨,更不想讓孟小雨跟了自己之後沒幾天,就收到陣亡通知書。那對孟小雨不公平,對老孟山也不公平。他們本來就應該繼續留在桃花源般山區,繼續過不知魏晉的快樂日子。
兩個年輕人各自懷着心事,相伴着回了家。整整一天,各自的臉上都沒有再出現任何笑容。但這並不影響孟小雨的學習成果,二十個最簡單的漢字和個位數的加減法,她只用了一個上午就掌握了。自己一邊做着家務一邊又複習了一個下午,到了傍晚時分,已經能絲毫不差地演示給張松齡看。
這種罕見的學習能力,終於讓張松齡震驚了一回。“你怎麼做到的?!”帶着幾分嘉許之意,他瞪圓了眼睛詢問,“我當年上小學,這可是一個月的課程!”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笨啊!”孟小雨翻了翻白眼,餘怒未消。“本姑娘我就是沒機會念書,否則,跟你一樣能上小學,中學。等中學畢了業,就直接去讀大學,讀模士!大學畢業之後,是模士吧!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
“是博士!中間還有碩士!讀完了碩士纔是博士!”張松齡笑了笑,低聲糾正孟小雨的發音錯誤。
“那博士畢了業呢?!”難得在心上人面前露了一次臉,孟小雨興致勃勃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