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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國家,需要幾百萬傻子前仆後繼,纔不至於淪於鬼子之手!”彭學文收起笑容,感慨地說道。“我是一個,你也是一個。在看人這方面,薇薇她比我有眼光!”
“她也是個傻子!大周,田胖,還有陸明他們幾個,都是!”張松齡大笑,兩眼之中淚光閃動。
彭學文紅着眼舉起酒袋,“讓傻子跟傻子喝一口!”
“爲傻子幹了!”張松齡爽快地回應,舉起手中的酒袋跟彭雪文的碰了碰,將裏頭剩餘的酒水一口氣倒進了肚子內。
彭學文的酒膽兒沒他那麼壯,此刻也不需要借酒澆愁,硬着頭皮喝了幾大口,將酒袋子放下來,一邊喫罐頭一邊繼續跟他天南地北的閒聊。從葫蘆峪火車站被打散之後說起,慢慢聊到這一年多來彼此的經歷,然後又從敵後戰場的舉步維艱,聊到正面戰場的氣壯山河。越聊,越覺得對方順眼。越聊,話越投機。
張松齡自打與隊伍失散以來,最苦悶的就是無法掌握到有關戰局的第一手信息。而彭學文所在部門的特殊性,恰恰對時局瞭解最多。非但有國民政府方面的,連鬼子和僞軍方面,一些從未公開報道,也永遠不會公開的消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隨便在言談中透露幾句,就令張松齡覺得眼前發亮,身外的世界由模糊迅速變得清晰。
機會難得,張小胖子不敢浪費。豎起耳朵,瞪大眼睛,少說多聽。偶爾回應幾句,要麼是在替彭學文捧哏兒,要麼是在發問,讓對方說得非常痛快,非常開心。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把張松齡真的當成了自己的妹夫,想竭盡全力幫助對方,給對方指一條相對來說比較光明的人生道路。
“我原本以爲你會留在斯琴那邊一段時間!”用刀尖插着一塊日本人拿來濫竽充數的蕎麪牛血罐頭,彭學文非常直接的調侃。“日本人的通緝令上,把你和入雲龍寫在了一塊兒。既然入雲龍成了郡主的入幕之賓,你怎麼着也該封你一個章京乾乾!這樣既可以壯大烏旗葉特右旗的整體實力,又可以幫助入雲龍對付斯琴麾下那些老頑固。對他們夫妻兩個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句話說得雖然有道理,卻令張松齡感覺非常刺耳。皺着眉頭白了彭學文一眼,低聲反擊道,“你別總把人想得那麼庸俗好不好?斯琴和入雲龍已經認識很多年了,是一對兒青梅竹馬的戀人。那些老頑固原本就沒資格對他們兩個的事情指手畫腳!至於我,趕着回南邊去是因爲有要緊的事情,與他們兩個重視不重視沒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