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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齡當然不知道小鬼子已經給他與趙天龍兩個佈置下了重重陷阱。即便知道,也不會影響他的襲擾行動分毫。事實上,在轉身北返,決定與紅鬍子並肩應對危機的一剎那,他已經做出了最壞打算。不是因爲他蠢,也不是因爲他活得了無生趣,而是因爲在他自幼熟讀的那些書本里,無數古聖先賢在面臨類似的情況時,已經告訴了他到底該做如何選擇。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三千多年前,一個姓孟的老頭面對學生的提問時,做如是解答。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六百餘年前,一個姓文的書生在入侵者的監獄中,揮毫寫下如是不朽文字。
“今與公慷慨赴死,以見陳公於地下,豈不亦奇偉大丈夫哉!”三百年前,當黑暗再度降臨華夏大地,一個與他同齡的少年面對征服者的屠刀,與友人做如是言。
……
誠然,中國漫長的歷史上,一直不乏秦檜、洪承疇、吳三桂、施琅這種人渣敗類。但在華夏有文字記載的漫長文明史上,同樣站立着岳飛、文天祥、史可法和夏完淳這種豪傑英雄!只要這個世界還沒有黑白顛倒,只要這個國家還沒有徹底沉淪,這裏的百姓就不會容忍秦檜在岳飛面前耀武揚威,不會容忍有人把洪承疇捧爲和平的使者、民族大融合的英雄。哪怕漢奸們的徒子徒孫再絞盡腦汁給帶路黨尋找理由,哪怕貪官污吏再用心給賣國賊塗脂抹粉,當他們將真正目的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所換回來的只能是一個字,“呸!”
張松齡怕死,但更怕辱沒祖宗。趙天龍也是如此。
此時此刻,他們兩個“傻瓜”正在距離河岸二十里左右的一個小山坡後,用匕首和清水互相幫忙處理傷口。鬼子們最後那陣全方位多角度的火力覆蓋,並非一點成效都沒有。除了將河岸附近的樹木和野草打成了一片火海之外,還有三顆流彈“僥倖”蒙中了目標。其中兩顆分別擦過了張松齡的左肩和右肋,在他原本就疤痕縱橫的身體表面,又增添了猙獰的兩道。
另外一顆流彈將趙天龍的左肩胛處的衣服打出了一個小洞,鮮血順着傷口淌出來,將他的後背染紅了溼淋淋一大片。張松齡第一眼看到,心裏就猛然打了個突。但是趙天龍卻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不就是一處槍傷麼,離心遠着呢,死不了人!你先顧自己,等騰出手來再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