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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登時,穆姓中尉的臉就憋成了茄子色。雙眼惡狠狠瞪着彭學文,目光凌厲如刀。彭學文卻半點都不在乎,邁着四方步擠到張松齡面前,大咧咧地摟住後者的肩膀,“昨天晚上睡得好麼?還以爲你接連累了好幾天,今天早晨能多睡一會兒。沒想到你這麼早就爬起來了!”
“還行吧!就是有點兒不適應小日本的地鋪,太矮,太軟!睡得我腰眼兒直髮酸,所以趕早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張松齡伸了個懶腰,笑呵呵地回應。
“你個有福都不會享的土鱉!那是榻榻米,上面鋪着的是美國進口的席夢思牀墊!”彭學文用力將手緊了一下,大聲嘲笑。“光裏邊的彈簧,就有半尺多厚。換你們山東人鋪的蒲草墊子,一個能換一百個!”
“反正我睡不習慣就是!”張松齡又笑了笑,訕訕地補充。“我們山東的蒲草墊子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冬暖夏涼,還隔潮吸汗,給我的感覺比什麼席夢思實在多了!”
“要不怎麼說你土呢!”彭學文撇撇嘴,繼續冷嘲熱諷,“好在我早就知道你是財主家的闊少爺,否則,真會把你當成走西口過來的流浪漢。行了,咱們不說這些!喫過早飯沒有?如果沒喫的話,就跟我一道出去喫。城北有一家許記餅鋪,做出來的燒餅夾肉堪稱一絕。再配上碗剛出鍋的羊雜湯,保管你全身上下都不覺得酸了!”
“那是對夾,赤峯那邊的特產。”這回,輪到張松齡開口教訓他了,“配羊雜湯喫就太膩了,不如配碗清湯,少許調上一點兒蝦皮兒……!”
“管他什麼湯呢,你去了隨便點,喫完了我付賬就是!”彭學文大聲打斷,強拉着張松齡,大步朝軍營門口方向走。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談論喫食,可把在一旁做怒目金剛狀的穆中尉給憋壞了。兩隻眼睛裏飛出無數把小刀子,恨不能將彭學文當衆千刀萬剮。然而彭學文根本不肯再拿正眼往他這邊瞧,他也不能衝過去揪住彭學文的脖領子問一問對方剛纔話裏的傻瓜說得是不是自己?直憋得額頭冒火哽嗓生煙,趕在彭學文和張松齡兩人的身影消失之前,才終於在二人的背後喊了一句,“張,張兄弟請留步!”
“什麼事兒?!”張松齡轉過身,皺着眉頭追問。他不想跟二百一十一旅的人有太多瓜葛,但是也不願意象彭學文那樣給對方臉色看。畢竟第二百一十一旅也是一支很有名的抗日隊伍,當得起他張某人的這份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