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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回去,慢慢悟!”紅鬍子卻不打算這麼放過張松齡,把共產主義者宣言抓起來,強行塞進了他的懷裏。“千萬別弄壞了,這可是咱們游擊隊的鎮山之寶!”
“嗯!”張松齡點頭答應。即便紅鬍子不吩咐,他也不會把這本手抄的共產主義者宣言弄壞。原抄寫者的書法水平遠高於他,閒暇時對着宣言臨摹一番,無疑是一件快意的事情。
“這本小冊子是咱們游擊隊的第一個共產黨人給我的!他跟你一樣,是個從口裏來的讀書人。字寫得特別好,槍也打得特別準。雖然帶着眼鏡,但一百五十米內指哪打哪,彈無虛發!”紅鬍子一邊喝着涼白開,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張松齡手中那本共產主義者宣言的由來。
“哦!”張松齡對小冊子抄寫者很感興趣,點點頭,低聲回應。能把鋼筆字寫到如此遒勁有力的人,讀過的書肯定不會太少。而這年頭,能花錢供孩子讀書的家庭,肯定也不是什麼窮苦人家。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卻全心全意接受了共產黨的主張,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拿張松齡自己來說吧,甭看他跟紅鬍子、趙天龍等人投緣,也願意跟朋友共享自己手裏的錢財。可如果有誰如果敢帶着隊伍去將魯城的張家貨棧給抄了,將貨物和錢財都分給素不認識的窮人,他肯定第一個跳出來跟對方拼命!
憑啥啊?!老張家的貨棧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那是他曾祖父,祖父,父親,挑着雜貨擔子,冒着被土匪綁架撕票的風險,關裏關外往來販貨,一磚一瓦積攢起來的。憑什麼要分給不相干的人?!老張家做買賣虧本的時候,他們會仗義施以援手麼?
正胡思亂想着,又聽見紅鬍子嘆息着說道:“他年齡比你大,帶個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第一次他拿共產主義者宣言給我看的時候,我不忍掃了他的面子,硬着頭皮看了一整個晚上,也沒整明白裏頭到底要說個啥!”
“呵呵……”張松齡很理解的點頭。自己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尚覺得此文寫得實在晦澀生硬。紅鬍子連初小都沒機會讀,當然更不可能第一次就領悟宣言上的意思。
“然後過了沒幾天,我們就喫了敗仗,從齊齊哈爾那邊一路後撤,被小鬼子和僞軍攆得連生火做飯的功夫都抽不出來。就這節骨眼上,我的好兄弟大周還偷偷跑來警告我,說小眼鏡帶着幾個人背地裏開會,準備當宋江,把我這個晁蓋給弄死,他自己當老大!”
“大周?”張松齡愣了愣,遲疑着問。印象裏,機槍手大周從來都寡言少語,更不是個喜歡打小報告的人。怎麼當年會對那個戴眼鏡的共產黨員如此防備?
“是啊,大周!”紅鬍子揉了揉眼睛,嘆息着補充,“大周叫周健良,在沒受張大帥招安前,就跟了我。他比我小整整一輪,沒想到居然走在了我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