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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齡喫了一路乾糧,的確也有些膩了。聽烏雲起說得熱情,用目光徵詢了老楊的意見之後,便欣然答應了下來。
一行人跟着烏雲起沿着河畔競直向東,又走了二三十里的樣子,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突然間,有個被木柵欄遮擋起來的氈包羣,就出現在了眼前。
“嗚嗚——嗚嗚——嗚嗚——”發現有大批騎兵突然殺到了自家門口,氈包羣中,立刻響起了淒厲的牛角號聲。緊跟着,百餘名身材粗壯的蒙古漢子,或舉着叉子槍,或拎着鋼刀,在一名身穿暗紅色布袍,頭上帶滿了銀鈴鐺的白髮老者帶領下,蜂湧而出。在柵欄門口迎着烏雲起等人遙遙地排出一字長蛇陣,隨時準備跟不速之客拼命。
“甘珠扎布,你難道真得老得眼睛都瞎了麼,連我都認不出來?!”根本不在乎對面一衆蒙古漢子所表現出來的敵意,烏雲起策馬上前,大笑着張開雙臂。“兩年前經過這裏,我跟你用銀牛角喝過酒。把你灌得在火堆旁躺了整整一天一夜。你要是這樣還沒記住我,那些酒,可就不知道喝到誰的肚子裏去了!”
他中氣很足,先用蒙古話說了一遍,然後又用漢語大聲重複。對面身穿暗紅色布袍的老者聽見了,立刻翻身跳下馬背,以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速度向前跑了數步,一把拉住了客人的馬繮繩,“烏雲起,烏雲起兄弟,真的是你麼?甘珠扎布這兩年,好幾次做夢都在和你開懷暢飲!”
“當然是我!”烏雲起大笑着跳下坐騎,雙手將老者抱住,輕輕拍打,“我走路走累了,突然想找個放心的地方歇歇腳。然後就想起了你!”
“有兄弟在累了時,第一個想到我!那是甘珠扎布的榮幸,也是所有兀和臺人的榮幸。”身穿暗紅色布袍的老者用力抱了抱烏雲起,隨即後退數步,把手按在胸口處,深深地彎下了腰,用不太標準的漢語發出邀請,“快請進,我的兄弟,還有我兄弟的兄弟!只要走進兀和臺人的氈包,多大的風雪,都不會再吹到你們的身上!”
“我和我的兄弟,將永遠記得兀和臺人的盛情!”烏雲起也把手按在胸口,深深向對方鞠躬。然後直起腰來,扭頭衝已經看得兩眼發直的張松齡等人招呼,“走吧,帶上對兀和臺人的祝福,帶上對長生天的感激。這裏,今晚就是咱們可以放心睡覺的地方!”
說罷,與甘珠扎布兩個肩膀並着肩膀,帶頭走向了氈包羣。先前全身戒備的蒙古漢子們,則紛紛將武器背到肩膀上,沿着柵欄門,用身體組成一條甬道,替貴客們遮擋草原上寒風。
見蒙古漢子們如此熱情,張松齡也帶着一衆學子和騎兵們跳下了坐騎,跟在烏雲起和甘珠扎布兩個身後,徒步走向了氈包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