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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張松齡哪裏還有心思與烏雲起開玩笑。紅着臉訕訕地支吾了幾句,便放下了火筷子,倒頭便睡。第二天喫過早飯,立刻叫上老楊,率領騎兵連和黑石游擊隊的戰士,策馬南返。
一路上不用再遷就和保護衆位學子,大夥行軍的速度立即就加快了許多。只用了短短六個白天,便回到了黑石根據地的中心,喇嘛溝麒麟嶺。
看着熟悉一一草一木,張松齡心潮澎湃。自己終於正式回來了,今後就可以跟好兄弟們繼續並肩作戰了。利用軍校裏學到的那些知識,把黑石根據地打造成真正的鋼鐵蒺藜,紮在蒙疆駐屯軍的腳後跟上,讓他們一舉一動,都痛苦萬分!
此外,斯琴的烏旗葉特右旗,周黑碳黑石獨立營,白音的烏旗葉特左旗,甚至鎮國公保力格的前旗,都可以被當作現成的或潛在的盟友。畫地爲牢不符合黑石游擊隊的長遠利益,將小鬼驅逐出草原,也不只是黑石游擊隊一家的責任。那些自幼生長在這裏的蒙古人,那些從祖輩父輩時就來這裏開荒的漢人,還有那些騎在馬背上逐水草而居原始部落,同樣不甘心繼續忍受小鬼子的欺壓。只要游擊隊展示出足夠的實力,並且在合適的機會向他們伸出雙手,相信,沒有人會轉身而去。
一個充滿希望的藍圖即將展開,厚積薄發,說的正是黑石游擊隊這種。經歷了老隊長王鬍子的多年積累,經歷了自己、龍哥和方國強等人的不懈努力,游擊隊的未來,就像眼下樹梢頭的新葉一樣,灑滿了晚春的陽光。
只是今天的山路怎麼如此安靜?也許是因爲興奮過頭的緣故,張松齡在激動之餘,心中居然隱隱湧起了一絲不安。按道理,在前幾道崗哨中值班的戰士們,看到自己這個大隊長的身影,會主動出來迎接纔對。上次自己回來時,他們就是這樣做的。怎麼才隔了短短半個來月功夫,大夥對自己的態度全都冷淡了下來!
帶着些許困惑,張松齡策動坐騎繼續朝山上走。一直走到了第一重關卡位置,才終於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紅着眼睛看向自己,沒等開口說話,眼淚先滾了滿臉。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張松齡的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飛身下馬,一把拉住距離比較近的那名戰士,“小王,山上發生什麼事情了?有人犧牲了麼?趕緊告訴我?我以大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如實彙報!”
“大隊長……”儘管張松齡身後還跟着整整一個連的客人,戰士小王卻痛哭失聲,“龍哥,龍哥受傷了!疤瘌叔,疤瘌叔正在搶救他。都一天一夜了,哇……”
“你說什麼?!”宛如頭頂上打了個霹靂,張松齡被炸得眼前發黑,兩耳嗡嗡作響,“你再說一遍,誰受傷了?怎麼受的傷?傷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