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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因地制宜,想富卫强兵,单单把香山所时的成功经验套用到这边是不够的,同广东比起来,昌平可谓处处束手束脚,偏偏陈沐的练兵并非无中生有。
若非昨夜仔细盘算,陈沐也觉得自己居功至伟,而一番精确测算下来,他也才刚刚明白过来,过去的香山所有三个支柱产业,这三个产业都和他有关,但关系并无旁人想象中那么大。
南洋富裕,其一在产出,米粮牲畜及后来的绸缎,这些东西几乎都被卫所自己吃掉,所以不显山露水,可实际上这一部分占了香山所五成半的收入。
其二在贸易,贸易占据四成,其中三成半是绸缎贸易,与产出占额重合,剩下的是两次战利贸易。
其三则是朝廷对战功的赏赐,占了余下四成当中一半,两成也算大头儿了。
剩下两成……是林阿凤三十艘福船的贼赃,那是飞来横财,于良性发展无多大益处,更别说到现在都还没卖干净。
表面上看香山最大的收入是军器局,可仔细一算军器局其实一直是负债单位,挣回来的金属全部重新填在里面给旗军、给外贸做军械,合着除去军匠,陈爷的家匠俸禄是年年都在赔钱。
昨天夜里其实并非陈沐非常勤劳,而是越算心越慌,越算越不敢睡觉,一直到鸡叫困得不行才躺到榻上,躺到榻上脑子里想的还是在北方怎么弄钱。
幸亏他没跟谭纶吹牛,使劲往下压着才说了个两年,只要一年时间他能找到北方卫所的盈利点,后面还是比较稳的。
可就算知道后面应该是稳,也架不住他因为这个‘应该’而愁得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