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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自那以後的日子,纔有了羈絆。
去兒童福利機構幫忙,通過彌補他生聊以自慰,大約是這個中年男人迴歸世俗後力所能及的懺悔寄託。那些超越生死真相、斷盡三千煩惱、得到究竟解脫的奧義,資質平庸如他,苦修數年一無所獲,驀然回首,盡是辜負--家庭、夫妻、骨肉、親情,以及最最重要的,被他一手毀掉的關於女兒司徒今的成長幸福。
人生至此,追悔莫及。
這樣的環境、時刻,想起司徒明昔日嘆息過的種種,倪年倍感蕭條。妻離子散也好,母故父亡也罷,他們都是從鰥寡孤獨中摳出來的一個字眼,是掙扎在對與錯、得與失、迷惘與領悟、苟且與解脫間的衆生相,是大時代裏踽踽而行的小人物。
只是夾縫之中她更僥倖。
呼--
往虛空嘆了口氣,倪年捏緊仍舊暗淡的手機--來時路上發出的某條短信,目前還未得到收件人回應。
廊間電梯在這時叮的一聲打開,來者形單影隻,徑直向那唯一坐了人的排椅走去,未等對方察覺,便卷着一襲瑟瑟寒涼坐在了一旁。
倪年頓時怔得動彈不得。
“人呢?”司徒今語氣輕慢,下頜骨卻硬得像塊鐵鑄的模型,沒有往搶救室方向投個正眼的打算,“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