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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國子監,如今竟淪落到因爲一個高麗人就發牢騷的地步?不過是讀一個月的書而已,他們要是不服氣,直接來把人領走,咱們老師還不稀罕呢!就他們這點心胸氣度,也難怪國子監也就這麼一副樣子,公學都請了各方名士講過好幾次了,國子監一次都沒有!”
這話傳出去之後,國子監的相關人士差點沒被氣吐血。國子監有相應的規章制度,請人講學也不是祭酒和司業腦袋一拍就算數的,還得要上上下下都基本上同意之後,再行奏請,哪裏像根本就沒一個正經名頭的公學這樣隨意?
可他們這麼想,尋常百姓卻哪裏管這個,甚至都沒有人覺得陸三郎和幾個貴介子弟是說大話。張壽都已經教過一個太子了,還在乎一個區區高麗王?
民間到底是個什麼想法,者山君並不知道,因爲整個高麗使團都出不去會同南館,形同於被軟禁了。而且,當得知那個只帶了口信的高麗信使,竟然不是來自朝廷,而是自己母親粹嬪私底下派來的,他更是又氣又怕。
氣的是那信使竟然如此不謹慎,如此重要的口信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宣揚開來;怕的是母親這樣急切,萬一被朝中那些政敵知道了,那麼一定會帶來無數麻煩。這種大王立嗣的大事,母親作爲晚輩是沒有多少權力的,得罪了祖母慈聖王后,說不定就會起到反效果。
可不論情緒如何,者山君如今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卻還是拼命養病,然後在張壽例行過來上課時,和陪同聽課的禮曹參議一起,仔仔細細地傾聽張壽的課。
兩人原本還擔心過,傳言中精通算經的張壽會給他們講那些天書,可張壽壓根提都不提,每次也不帶任何經史書籍,而是天馬行空天花亂墜地就這麼一通講。
禮曹參議只覺得這是亂講,是爲了敷衍大明天子交待下來的這樁任務;而者山君卻試圖從這亂講中參悟出對方的目的。於是,幾天聽下來,本來就心智完全不成熟的者山君卻發現,張壽說得確實都是歷史當中各種各樣的道理。
而且還和那些著作國史的人最後面評述時那些之乎者也不一樣,張壽往往會在講到某些帝王將相某些言行舉止的時候,突然從這個年代的士人避諱或不承認的角度加以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