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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韓玉財後來把好好一個家折騰成這樣,關捕頭就忍不住罵道:“他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韓秀峯像是沒聽見一般,帶着幾分歉疚地說:“我叔膝下無子,我那三個哥哥又不識字,只能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可惜我兒時不懂事,只曉得玩耍,不曉得他的良苦用心。雖念過幾年書,認得幾個字,卻沒能考取個功名。想想真愧對他,愧對列祖列宗。”
“四娃子,別自責,功名哪有那麼好考的,況且你已經很用功很爭氣了。”關捕頭拍拍他胳膊,眼神中滿是慈愛。
“相比我叔,我還不夠用功。”韓秀峯坐回原位,像變戲法似的從匣子裏取出一張蓋有官府大印的公文,小心翼翼放到衆人面前:“剛纔潘叔問我在衙門當那麼多年差,怎可能攢不下銀子?潘叔說得對,在衙門幹那麼些年,要是攢不下幾百兩,我韓四更愧對我叔。”
“這是捐官的執照,你捐官了!”潘長生認得幾個字,看着公文頓時傻了眼。
“對,不過這幾十兩捐的不是官,只是捐了個監生的出身。”韓秀峯又從匣子裏取出一張“照實收”的戶部執照,不緩不慢地說:“這份纔是,這是道光二十九年我幫自給兒捐的九品候補巡檢。沒本事考取功名,只能捐個官,也算替我韓家爭口氣。也正因爲捐了個官身,直至今日我依然只是個幫閒的清書。”
“潘掌櫃,實不相瞞,這事我也是今天才曉得的。”關捕頭生怕房契地契和捐監捐官的戶部執照被風吹跑,小心翼翼放回匣子,抬頭道:“去年戶房的常瘸子回鄉,空出一個缺,缺底只要五十兩!做在冊的經書總比幫閒的清書強,我問四娃子錢夠不夠,不夠要不要幫着湊湊,結果他硬是沒頂這個缺,爲這事我還發了一通脾氣,沒曾想他早幫自給兒捐了官。”
“啥叫缺底?”潘長生好奇地問。
潘掌櫃解釋道:“縣衙六房共有多少在冊書吏是有定數的,一個蘿蔔一個坑,不給錢誰會把缺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