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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郎君您……”被任琮的慫樣,氣得連連跺腳,任全低聲抱怨。然而,想到對方對修行的癡迷,他又不忍心把話說得太重。只好將頭轉向衆人當中面相最兇惡的疤瘌臉任七,低聲吩咐,“小七,你去!”
“我?好勒!”任七痛快地答應了一聲,擼胳膊挽袖子躍躍欲試。然而,纔將袖口挽到一半兒,他卻又飛速倒退而回,“少郎君,還是你來爲好。大師識文斷字,又生得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位貴人。屬下連自己名字都不認得,這一巴掌打下去,早晚會遭天譴!”
“你個瓜慫!”任琮氣得飛起一腳,將任七踹了個大屁墩兒,“平時那份虎嗤勁兒都哪裏去了?!關鍵時刻,居然連個娘們都不如!”
“少郎君,貴賤有別,貴賤有別!”任七爬起來,一邊訕笑着後退,一邊作揖求饒,“就張大師這長相,這份白淨勁兒,長安城內有幾家能找得出來?少郎君打他,那是治病,他醒來之後肯定不會跟少郎君計較。而在下打他,就是以下犯上。萬一張大師認真起來……”
“滾!沒膽子,就滾一邊兒去!”任琮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無可奈何地呵斥。
長安城內,自打大唐高祖那會兒起,等級和秩序就極爲分明,尋常人輕易不敢逾越。而小張大師身上的穿戴,皆世間罕見之物。人又長得白淨貴氣,還能寫得一手好字。即便不是出身於大富大貴之家,也應該屬於官宦或者地方名門之後。
身爲奴僕的任七動手打他的耳光,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有以下犯上之嫌。過後小張大師不追究還則罷了,若是追究,任七肯定喫不了兜着走!
而任琮雖然身爲少東家,在這種事上,也不好給任七求情。除非,除非他自己豁出去跟小張大師翻臉,不再指望從對方那裏學到任何東西!
想到此節,任琮也不再指望手下人替自己代勞了。任七沒膽子打張大師耳光,任四,任五,任六也是一樣。至於任全,雖然地位稍高一點兒,打了同樣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