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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琮大受鼓舞,再度比比劃劃,“吾,長安。張兄,何處?”
張潛被問得心中一痛,抬頭四下看了看,臉上又浮現了幾分惆悵,“吾,石——,不,河間。”
“河間?”任琮又愣了愣,很是懷疑,河間的口音,居然跟長安有如此大的區別?然而,他卻沒勇氣對高人表示懷疑。猶豫了一下,主動岔向了另外一個話題。
這小胖子是存了要拜師於高人門下的念頭,沒話找話,以便跟張潛將關係拉近。而張潛,也希望能通過交談,儘快學幾句唐言。所以,二人倒是不謀而合,一路上,能比劃清楚的就比劃,不能比劃清楚地就蹲下寫字,越聊,越是順暢投機。
畢竟比任琮大四歲,又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張潛在交談中,儘量迴避自己的來歷。小胖子任琮幾次詢問,都被他以“很遠”,“不便相告”等話,給含混了過去。結果,越是如此,越讓任琮感到高深莫測,崇拜得幾乎兩眼火花亂冒。
而對於自己急需要了解的知識,張潛則儘量問得簡單直接。小胖子任琮幾度被問得心生疑慮,覺得即便是高人,也不該如此缺乏常識。然而,轉念一想,這也許是高人對自己的一種考驗,便又把自己騙了過去,老老實實地有問必答,知無不言。
如此一來二去,再對照腦子裏僅剩的那些歷史知識進行猜測,張潛總算對當前的大唐,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也終於知道了,爲何先前積香寺的和尚和沿途百姓們,像防賊一樣防着自己。
原來,就在不久之前,長安城內,發生了一場血案。太子李重俊忽然被麾下心腹“劫持”,帶領三百心腹,殺進了宰相武三思的府邸,將後者大卸八塊。隨即,逆賊們又“挾裹”着太子衝擊了皇宮。
只可惜,區區三百人,力量實在不夠看。結果,皇帝陛下出面一聲斷喝,三百“逆賊”就作鳥獸散。
太子李重俊,則被“少許”逆賊“挾裹”着逃到了終南山下。先是求饒,被韋后拒絕,然後幡然悔悟,懷着對父親和韋皇后的歉意,尋了個機會,自掛東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