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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潛不差這幾鬥佃租,而王家卻需要糧食活命。兩廂比較,他張潛喫一點兒虧,就當積德行善了!
“不光是爲了留下口糧,那王家是犯官之後,家裏總是想讓兒子考取功名,重振門楣。所以春天時就死乞白賴多佃了二十畝地,夏天時他家的男人又操勞過度,臥病不起。所以就又跟莊子上借了過幾次糧食和銅錢救急。”任全顯然在跟着紫鵑過來之前,下過一番功夫,回答起王家的情況之時,簡直如數家珍。“結果到了秋收之後,再加上利息,就徹底還不上了!崔管家先前派人好言好語催了好次,都沒結果。所以今天下午才動了怒火……”
“再動了怒火,也不該拉人家的牛啊。更不該拉人家的女兒!我這個莊主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張潛跺了跺腳,迅速打斷,聲音聽起來卻非常底虛。
他不能說任全的話沒道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在華夏這片土地上,歷朝歷代,都天經地義。
問題是,歌劇《白毛女》中管家死崔找楊白勞逼債,也站住了欠債還錢的老理兒上。黃世仁向楊白勞放了高利貸,上一任莊主放出去的債,也不是免息!
楊白勞欠債還不起,死崔就想拉走他的女兒。王家欠了他張潛的債,崔管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拉走王家的耕牛,然後陰差陽錯,也變成了拉走王家的女兒!
按照任全的說法,崔管家的舉動,雖然有失粗糙,卻無可厚非。按照同樣的邏輯,白毛女中的管家“死崔”,豈不是也一點兒錯都沒有?
至於楊白勞因爲還不起債自殺還是跳井,那是楊白勞自己的選擇,也一點兒都怪不到黃世仁頭上!
任全的話語和邏輯,再無懈可擊。都與根植在他心中二十餘年的道德理念,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