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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那佃戶叫王什麼?”還沒等張潛做出決定,任全猛地坐了起來,不顧一陣陣眩暈,急切地追問。
“王毛伯啊,管家春天佃給他地的時候,在賬冊上報備過的。”張貴被問得滿頭霧水,遲疑着低聲解釋。
“居然是他!”任全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軟軟地將腦袋垂到了胸前,“他居然已經淪落到租地種的份上。怪不得我今天聽到金錘就覺得耳熟。該打,崔管家耳朵聾,居然不知道誰是王毛伯。還讓他給家裏當佃戶。這一錘子,我算是挨的一點兒都不冤!”
“任管家,任管家你怎麼了?那個叫王毛伯的佃戶,很有來頭麼?”張潛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卻直到話音落下,才終於衝到近前,一把扶住任全的身體,“你不會記錯了吧?趕緊躺下,快躺下,別爲這件事了操心了!放心,我自有分寸。如果是你的熟人,我可以看在你面子上放他們一馬!”
“壞了,任管事被打傻了!”張貴終於恍然大悟,看向任全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任家雖然不是豪門巨宦,但也是長安一帶赫赫有名的大戶。任全作爲少郎君任琮的心腹家將,還是官府上落了戶籍的自由身,地位和前程都遠遠強於普通人。甭說尋常家丁見了他,需要仰臉兒提前施禮。就算在莊子裏說一不二的崔管家,在莊子沒改姓爲張之前,見了他都得隔着老遠就主動打招呼。
而如此“地位顯赫”的任大管事,居然捱了佃戶子弟的一鐵錘,非但不想報仇,還覺得打得應該,他不是被打傻了,又是什麼緣由?
據謠傳在前往西域的路上,有專門拍花子的奴隸販子,見到落單的旅人,就一棍子打在後腦勺上。等那旅人養好了傷,便會變得又傻又呆,無論被賣到什麼地方做奴隸,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不會再想着逃走。
“東主,我沒事兒!”在張貴同情的目光裏,任全掙扎着向張潛拱手,“這個王毛伯,我不熟,只是以前聽過他們兄弟倆的事情。他父親是高句麗人,做過大唐遊擊將軍,實授果毅都尉,擅使金錘。但很早以前就戰死了。給他們兄弟倆留下了五百畝地,一份散職,一個小莊子……”
因爲頭暈的緣故,任全將話說得很慢,偶爾還會顛三倒四。但基本邏輯,卻還能保持清楚。所以,張潛聽了幾句之後,總算弄清楚了他先前所說,今夜喫鐵錘喫得不冤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