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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潛連續好幾個晚上,都在苦苦琢磨,該如何寫一首絕句詩去交差,免得屆時當場露怯。連續好幾個晚上,滿腦子想的都只是,詩寫得出來寫不出來,平仄差得是不是太多,哪裏想過心境不心境問題?此刻被張說這個文壇和政壇雙料行家一語道破,才驀然覺察,自己苦苦編纂出來的這首菊花詩,最大問題根本不在於平仄,而是在於意境太喪!根本沒有一名年輕人應該具備的朝氣!
反過來再對照王翰那句,“溪上芙蓉今何在,籬邊野菊笑秋風……”。雙方在意境上,至少差了四十歲。一個是陽光少年,一個是白髮老翁!
正羞得汗珠亂冒之際,卻又聽那賀知章主動替自己辯解道:“道濟何必責之太苛?年輕人傷春悲秋,白髮宿老豪情滿懷,不正是人間常理麼?!賀某二十歲時,寫的許多文字,比這首觀菊,還要頹唐數倍。倒是現在年近半百,卻常常發些豪言壯語,以掩飾自己心中的暮氣。”
“此言甚是!”王安之年齡跟賀知章差不多,也笑着在旁邊幫腔。“吾讀此詩,雖然平仄上微有瑕疵,意境稍嫌頹唐,比起太學之中大部分年輕人之作,卻已經高出許多!”
“那是自然,否則,季翁怎麼可能引他來咱們面前!”張說也不跟賀知章、王安之兩個人爭論,笑着輕輕點頭。
“你們二位如果知道,他在一個多月之前,連唐言都不會說,恐怕就此詩的看法,會大相徑庭!”賀知章卻仍然不滿意,繼續全力替張潛出頭,“況且他的師門,原本也不以文章華美著稱於世。”
“啊?”話音落下,不禁張說和王適兩個大喫一驚,就連年紀最長的畢構,都悚然動容,“此話當真?他一個月前,真的還不會說唐言?!”
“他從山中出來,總計不到兩個月。賀某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還說得磕磕絆絆!”賀知章笑了笑,輕輕點頭。隨即,略作遲疑,又快速補充:“墨家自古以來,便以制器見長。賀某上次去他家取酒,曾經看過他制酒的銅壺,端的可謂巧奪天工。二位先前都曾經在地方替聖上牧民,若是將來有用到各類器物之時,不妨派人來跟用昭做一番諮詢。”
“制器?你當真學過墨家的機關祕術?”張說的眉頭一挑,雙目之中,立刻射出了兩道銳利的光芒。
“用昭,墨家機關祕術,你掌握了幾何?可否爲老夫出示一二?!”畢構年紀大,反應稍慢,卻跟張說一樣,用刀子般的目光重新打量張潛,滿臉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