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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做書生打扮,年紀也才二十上下,卻肩寬背闊,還長了一臉絡腮鬍子。乍一眼看上去,可是比八品文官打扮張潛和同樣做書生打扮的王之渙,都威風甚多。
而那吐蕃武士頭目喜多肉,先前也曾經親眼看到王翰策馬持劍,以一敵三卻絲毫不落下風的模樣,自問絕對沒有必勝的把握。因此,果斷將身體後退了幾步,蒲扇般的大手連連擺動,“不行,不行,我是吐蕃曹長,他是大唐官員。而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沒資格跟我一起接受天裁!”(注:曹長,吐蕃兵制,相當於隊正。)
“放狗屁!”沒想到打架還要講究身份對等,王翰氣得火冒三丈,“老子乃是太原王氏嫡支,祖父做過侍郎,父親做過刺史,哪輪到你一個小小的曹長挑三揀四?!”
吐蕃官員全都可以世襲,父死子承,所以王翰的地位,按照吐蕃的算法,比曹長不知道高了多少級。然而,那喜多肉在長安城內混久了,早就將大唐的規矩摸了個七七八八。竟然立刻接過話頭,繼續用力擺手,“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我是官,你是民,民與官身份不同。如果各自有理,則永遠是官對,民錯,不需要接受上天的裁決!”
一邊說,他一邊拿眼睛朝張潛臉上瞥,喫定了區區一個文官,沒膽子下場跟自己做生死決鬥。而只要張潛不下場,自然就“證明”了,先前的衝突之中,吐蕃武士們纔是佔理兒的一方,不需要做出任何賠償。
“季凌,什麼是天裁?”張潛卻兀自稀裏糊塗,見那喜多肉一幅喫定了自己的模樣,而王翰則一直在想方設法替自己迎戰,忍不住向王之渙詢問。
“用昭兄不要上他的當!”王之渙從先前張潛上馬時的笨拙動作中,認定了對方不通曉絲毫的武藝,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讓子羽跟他打就是了。天裁就是雙方站在一個圈中,以性命相搏。誰打贏了誰有理,生死不論。只有諸胡和蠻夷才通行這種做法,咱們中原,早在戰國時代就不準這麼幹了!”
話音落下,張潛的眼睛裏立刻冒出了欣喜的光芒,“他要跟我決鬥?還在一個事先畫好的圈子裏?他先前好像還說過,雙方都是徒手……”
“用昭兄切莫上當,徒手相搏,一樣兇險萬分!他既然敢提出來,肯定是此道的行家!”被張潛躍躍欲試的模樣給嚇了一大跳,王之渙趕緊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讓子羽來對付他,實在不行我替你出戰。今日……”
“不必,我來試試!”張潛笑了笑,輕輕掙脫王之渙的羈絆,“子羽兄,別跟他囉嗦了。他既然喫定了我,我應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