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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眼熟麼?這簡直就是老程家的獨絕技!”
“苟段,瘋程、糊塗秦,從今後啊,京師裏瘋子又多了一家。也好,也好!”
……
能拋開現象看到本質的,在京師裏永遠是少數。頒政,崇仁、永興、佈政四坊內,一些老得看起來都走不動路的國公、郡公們,捋着鬍鬚連連點頭。
從五十年前中宗皇帝和則天大聖皇后聯手清除長孫無忌那時起,一直到現在,京師裏的血雨腥風,他們經歷得太多了,也早就厭倦了。忽然又看到一個對自相殘殺不感興趣的年輕人,眼睛裏難免就多幾分讚賞。
至於打了公主家的惡奴,是不是折損了皇家臉面?他們纔不在乎!從則天大聖皇后搶了兒子皇位那會兒起,李氏皇族的臉面就早丟光了,不差這一點半點!更何況,長公主家的家奴都姓武,與李家還差得很遠!
無論外邊任何議論紛紛,張潛卻像聾子一般,全當沒聽見。每天要麼在軍營裏操練麾下三千虎賁,要麼在莊子中的地下室內,鼓搗他那些關鍵時刻可以拿來救命的武器,堅決信守承諾,不見任何外客。
這個外客,當然包括大理寺卿,京兆府尹,以及各級御史。無論對方年老還是年青,官大還是官小,沒有攜帶新皇帝的聖旨或者手諭,哪怕把嘴脣說破,都甭想進入碎葉軍的大營。更甭想打着問話的名義將柳城侯楊成梁騙出去,隨意拿捏。
有幾位御史仗着背後有人撐腰,曾經試圖硬闖。結果,腳剛剛靠近營門口的石灰白線,頭上的官帽,就被羽箭射上了天空。緊跟着,兩大隊全身武裝的碎葉虎賁從軍營內,策馬列陣前推,手中長槊起伏宛若海浪。
“嗷——”地乾嚎了一嗓子,帶隊闖營的御史大夫鄭愔撒腿就跑。剎那間,其餘御史,少尹、差役們,不敢賭虎賁們會及時收起長槊,一個個爭相轉過身,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