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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档案上看,你可以给政治局上党课,叶夫基尼.康斯但丁诺维奇。”拉米乌斯心想,档案对他的医疗能力可只字未提。
舰长向餐室走去,他那一帮军官兄弟已经等在那儿了。军官伙食管理军士在桌上放了几壶茶,一些黑面包和黄油,供军官们食用。拉米乌斯向桌子的那个角看去,血迹虽然早已擦掉,但是仍然清楚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觉得这就是自己与那个被杀者之间的不同之处,他是个有良心的人。拉米乌斯转身锁好舱门,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由于房间太小,放下析叠椅后人就无法站起来,所以军官们都正襟危坐,代替立正。
在海上,星期日通常是政治学习时间。一般都由普廷主持,给大家读几篇《真理报》的社论和从列宁著作里挑选的一些语录,然后进行讨沦,每个人都要谈谈自己的体会,很象教堂里举行的宗教仪式。
政治委员死后,这项工作就由舰长承担。他想,政治学习条例大概不会预料到今天议程上的讨论吧。在坐的所有军官都是他的同谋;他概述了他们的计划,但他还没有把一些细小的变化告诉他们。于是他讲到了他写的那封信。
“看来,回去是不可能了。”鲍罗丁说。
“我们对这次行动的方针都已取得一致意见,现在就要保证实行。”他们的反应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很有理智,也应该如此。这些人都是单身汉,身后没有妻子、儿女,都是共产党员,名声都不错,党费已交到了年底,党证按规定”紧贴着胸膛”。他们对苏维埃政府都深怀不满,有的甚至是满腔仇恨。
这个行动是在娜塔莉娅去世后不久开始策划的。妻子的死,使他有生以来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爆发出来了,其猛其烈,难以自已。他在一生中培养起来的自制能力使他能够掩饰内心的愤懑;而在一生中得到的海军训练又使他能够选择一种最有效的行动方式。
拉米乌斯在步入学校大门之前,就从别的孩子嘴里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父亲亚历山大1940年在立陶宛以及1944年当苏联从德国人手下“解放”出来之后所作所为的故事。这些故事在孩子们的父辈中广泛流传。马科曾经把一个小女孩对他说过的活告诉了亚历山大,接着她的父亲便失踪了,这使他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难以言状的恐惧。这个无心的错误使马科从此打上了告密者的标记。这个罪恶的名声使他的心灵受到震惊,尽管国家教育他们告密不是犯罪,但是从此之后他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再没有告过密。
在拉米乌斯性格形成时期,他父亲一直在维尔纽斯任立陶宛党中央委员会书记,失去母亲的拉米乌斯由祖母抚养,这种情形在这个经历了四年残酷战争蹂躏的国家里非常普遍。她唯一的儿子年轻时便离家参加了列宁的赤卫军。1940年以前,她一直独自一人谨守旧俗,每天坚持参加弥撒,始终牢记着继承祖先传下来的宗教教育。在拉米乌斯的记忆里,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上床后总要给他讲一些美妙的宗教故事。当时,宗教活动一直没有真正杜绝,但是要带上马科参加这类活动却要冒很大的风险。尽管如此,孩子的父亲把他留给她后不久,她还是千方百计让他接受了罗马天主教的洗礼。她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马科,因为那样做很可能招来危险。在波罗的海国家里,罗马大主教一直受到残酷镇压。马科成人以后才懂得这是一种信仰。
希尔达祖母晚上给他讲的故事都来自《圣经》,每个故事都是一堂是非与善恶报应的教育课。小孩子嘛,对这些故事只是感到好玩而已,但是他从不告诉父亲,他知道他会反对的。后来老拉米乌斯又重新开始管束自己孩子的生活,马科受过的宗教教育才渐渐被遗忘了,虽然没有忘得一干二净,但也记忆依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