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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一笑道:“春夜風微涼,我忽然想飲酒。”
二人便在月色中坐下,四下點起卮燈。屈原邊斟酒,邊緩緩道:“屈原來權縣已久,從未見過先生飲酒,今日縣署無事,我們痛飲一回可好?”
師甲卻苦笑道:“大人,這實在令我爲難,我已有十餘載不曾飲酒。”
屈原笑道:“莫非家規甚嚴?”
師甲一窘,咳嗽道:“自然不是。”說罷微微一頓,補了一句,“生於亂世,實不敢醉!”
屈原不語,放下酒杯,正襟危坐道:“你我平日俱忙公務,竟無好好說話之閒,今日且暢所欲言。”
師甲點頭道:“甚好。屈大人不知,十餘年前我酒後失言,誤了大事,那之後便滴酒不沾。”隨即無奈笑道,“凡宜人者,也必害人。人最怕不過耽溺。不論耽溺於酒、耽溺於權術,還是耽溺於男女之情,盡一時歡暢,殘局常要終生來償。”
屈原像被戳了一下,心頭忽然一緊,便悶頭飲下一杯酒。又聽師甲喃喃道:“生於亂世,更不敢飲酒。老夫現在雖隻身負卑職,但見權縣農奴主攀附權貴、張揚跋扈,百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心中亦不好受。直至屈大人任縣尹,權縣纔有了一絲生機。如此,老夫更要如履薄冰,步步爲鑑。酒,是再也不碰的。”
屈原苦苦笑道:“一直保持清醒明爽,甚難。”說罷又自飲一杯酒。
酒入愁腸七分醉,屈原恍惚道:“先生是難得的清醒之人,我將權縣託付於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