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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衣有些詫異地問:“哦,我倒想知道爲什麼?”
“他太古典了,好象是書本上的理想式的東西,理想式的東西都是有缺陷的。”蘭靜拿着那個大碗,輕啜一口。女孩子不能深刻,女孩子一深刻起來就不可愛了。王青衣看着蘭靜,說:“女人的眼睛總是可怕的,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成天是個活在理想中的人,也是個真正的性情男人,如果是女人,我也會愛他的,把他放到自己的理想裏去。當然,做爲男人我尊重他,並且與他保持相當的距離。”
“爲什麼?”
“他身上的東西會喚醒你拚命想壓制的東西。因爲他有時候敢於嘗試失敗,而我能夠預知失敗,並且逃開,或者換一種新的方式,我有時候都不敢思考,因爲我太精明瞭,太象一個現代人了,我們都不會象他那樣去做一件沒有結果與回報的事了。這就是我們與他的區別。”王青衣有些痛苦地說。他的眼睛顯得很平靜。
蘭靜半天沒有說話,她把頭靠在王青衣的身上。草原上開始起風了。他們靜靜地在風中望着火堆邊上狂歡的人羣。遠處傳來一聲馬的長嘶,那是野馬在馬棚裏來回踢踏時的巨大響動。王青衣把衣服披在她的肩上,自語似地說:“想聽故事嗎?是一個我聽來的愛情故事。”蘭靜不語,雙目期待地看着他,同時眼裏充滿了種疑問,那意思是說:“爲什麼?”
王青衣低聲敘述:“……那個少年十七歲的時候,套中了一匹草原上最美的駿馬。那匹馬使少年在草原上成了一個英雄。少年的家鄉有個很美的風俗,叫做‘姑娘追’。也就是追姑娘的意思。每年到了秋天,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自發地來到一個最大的牧場,聚集在那裏,當然到得最多的是姑娘與小夥子們。在那裏如果那個小夥子看中了姑娘,就可以請那個姑娘走馬入場。那種追的方式好象很奇怪,就是往前走的時候,那個小夥子可以不斷地對那個自己請去的姑娘表達愛意,多肉麻的話都可以說,而被請的姑娘只能聽,就是不高興,也不能拒絕。但走到規定的場外向回返時,那個小夥子可就慘了,姑娘就會高舉皮鞭,向那個小夥子追打,如果那個姑娘對小夥子有意,則會把鞭子高舉輕落,或者把鞭子抽在小夥子的馬上,幫小夥子逃跑。如果她對那個姑娘不滿意,那小夥子可就慘了,姑娘會拚命地抽打那個小夥子,直到把那個小夥子打得到處跑爲止。這是草原上最有意思的求婚方式。那個少年就是在那兒認識那個女孩子的,那個女孩子叫做娜依拉。她長得好象很美,據說那雙眼睛就象是北斗星那樣亮,她有一雙修長的大腿,還會唱草原上所有的歌。那個少年就是在聽那個小姑娘唱歌時迷上她的。他走過去請那個小姑娘入場,那個姑娘看了一眼他,就含羞地跟着他的馬進入了場內。那個少年到了場內,很少說話,只是用一雙眼睛看着娜依拉。娜依拉早就看中了這個少年,只是不知道他竟然這樣含羞,不說話,只是用一雙眼睛看着她。那雙眼睛看得她的心慌亂不已。倆人就這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走出了場外,他們走了好久,才停下來。那個少年愛上了娜依拉,娜依拉也喜歡上了這個會用眼睛說話的小夥子。”
“這故事也太簡單了,那個少年竟然可以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去打動一個姑娘,那個姑娘是不是早就愛上他了?不過那種認識的方式真讓人難忘。”蘭靜的眼睛裏閃爍着一星亮光,那是篝火在她眼睛裏的樣子。“後來呢?”
“後來那個少年來到草原上當了一個騎兵,他的姑娘在家鄉等着他,並且照料着他的奶奶。但過了一年後,那個姑娘竟忽然沒有了音迅,少年給那個姑娘寫了很多的信,託人去找她,可卻都沒有娜依拉的消息。少年三年後回去時,自己的奶奶已經離開了人世。那個姑娘住在一個搖遠的氈包裏,他去找到她時,姑娘坐在一堆羊毛裏,她的臉還是那樣的漂亮,可是她卻站不起來了。娜依拉在一次騎馬時,從馬上掉下,她的雙腿致殘了。善良的姑娘娜依拉覺得自己不能拖累那個如同鷹一樣的男人,因爲高飛的鷹是不能讓一個飛不起來的人兒給拖住的。姑娘忍受着痛苦決定離開那個少年,三年後,少年回到家裏,找到了那個姑娘,他看到後,心疼得淚都流了出來,他想我一定要讓她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把姑娘送到縣城的醫院裏去查體,醫生告訴他娜依拉已經癱瘓了,並將終生無法站立起來。已經長大的少年決定把娜依拉接到部隊的附近去治療,順便可以照顧她。他幾乎是揹着娜依拉來到了那片草原。娜依拉第一次看到了山外的世界。另外一個草原讓她的心一下子開闊了。娜依拉的臉上有了笑容,但就在她來到這裏的半年後,不幸又來到了娜依拉的身上,那年草原上遇到百年不遇的大雪災,那個少年帶人去了草原深處去救災,臨走給姑娘的氈包裏留下了乾柴與肉食。可是他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姑娘着急了,每天到外面的大雪中去等那個少年回來,姑娘有一天發高燒,但她還是爬到了外面去等。那天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竟在大雪中忘了回家。直到大雪將她的全身都給埋了起來。少年回來後,娜依拉已經在大雪中凍死了。少年痛不欲生,他將那個姑娘埋在了草原的最深處。從那以後,少年開始沉默了,那個姑娘在他的心中的影子太重了,他下定決心,終生不娶,直到終老。因爲沒有一個姑娘可以象娜依拉那樣走進他的心。”
蘭靜的眼裏已經充滿了淚水,她喃喃着說:“真動人。那個少年太讓人感動了,當然還有這個故事,好象如同現代染祝。那個少年好象就是他吧?”蘭靜的手指了一下仍在場中狂歡的那個成天。王青衣點點頭。“看出來他的可怕了吧?我現在都有些擔心象他這樣的人,在騎兵連撤消以後,他還會有沒有理由活下去?”
蘭靜喫驚地看着他。並被他的這個假設給嚇了一跳。“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