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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指的是——”
“我娘把鸞、鳳姐妹都當作了雛妓白送給貓兒姑,以後開張,賺的錢也要歸她。只不過後來鳳姐姐出息了,才又自贖自身,重跟了我娘。”
“那麼,鳳姑娘也是貓兒姑教出來的?鳳姑娘她也戴過淑女臉兒,也填過棺材餡?”
珍珍唸了句“阿彌陀佛”,強笑了一下,“你說的‘淑女臉兒’是不是那種皮子面具?這就是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有一回,鳳姐姐和鸞姐姐一同被罰,兩個人全要戴着那面具過夜。每次有人受這種懲罰,都會有個守夜人偷偷在一邊看着,以防倌人出事。偏那一夜,守夜人睡死過去,鸞姐姐不知是哭了還是怎的,被嗆死在自己吐出的污物裏。從此後,就只剩鳳姐姐一個了……”
這些話也彷彿是被珍珍從腑臟深處嘔出來的一樣,還帶着膽汁的腥苦,“事故發生的時候她們倆十一歲,直到今天,十年過去了,我只聽鳳姐姐談起過一次。她說,她們姐倆從小就心有靈犀,一個人疼了,另一個也感同身受。她說那夜裏她被反綁着手,自個兒的臉上也戴着禁明禁聲的面具,身子一動不能動,但神志卻清清楚楚。她覺出姐姐快死了,她活活經歷着姐姐死去的一點一滴。鳳姐姐說,一點一滴都是長得不到頭的絕望恐怖,那麼長的時間,加起來卻只有半刻鐘。她說,過了這半刻鐘,她的一輩子都不一樣了……”
書影一直都瞭解這個事實:白鳳並非一生下來就是白鳳,就是這個陰狡而毒辣的妓女,但似乎直到這一霎,她才真真切切地正視這一事實。“我從不瞭解鳳姑娘的這些事……”
“更大的禍事還在後頭。我父親得勢時開罪過很多人,其中最不該開罪的就是詹氏一族。”
“安國公詹氏?”一定是太久沒見過詹叔叔了,書影想,所以纔會只聽到他的姓,心口就莫名地發熱。
珍珍的眼光卻一閃,恍如涼夜早霜,“詹氏世代戍邊,太宗皇帝時,外戚王家爲削減其他家族的勢力,曾將詹氏解去兵權,調回京城。但後來出了一位掌權的詹太后,再度把邊關重將的職務委以孃家,之前遼東總兵的位子連續三任都歸詹家人。現在這一位安國公詹盛言,年少時也曾隨父親戍守遼東。祝小姐,你知道這個人嗎?”
“我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