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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漪聽過了那一句問話,掙扎了良久,點點頭。
佛兒問的是:“那封信,你還留着吧?”
二人回了懷雅堂,避過書影,萬漪拿來了自己的枕頭。她挑開一溜兒縫線,從滿把菊花和蕎麥皮中掏摸出一條繡花綢巾。這綢巾的用途原本是在挑選雛妓時檢驗其有無異味,但萬漪出身貧家,格外愛惜東西,一直留着這繡花的罕物,卻因此而遭到了佛兒的嗤笑。萬漪不好意思再把這綢巾示於人前,但又捨不得扔掉,只好謊稱弄丟了,實則卻將其縫入枕頭裏藏起。後來她在白鳳房中竊取錢袋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封信,因暫時無可處置,便包進了綢巾藏於一處。此時連着綢巾一起取出,萬漪自己的臉先就像針扎一樣,生怕佛兒又冷嘲熱諷,好在佛兒只對着那綢巾撇撇嘴,並沒多說什麼。
萬漪趕緊又解釋道:“你別告訴我書影妹子。鳳姑娘總動不動就針對她,你那時候又說這信肯定是鳳姑娘的什麼‘把柄’,我纔想着,要將來鳳姑娘再往絕路上擠逼我妹子,沒準靠着這封信還能夠壓制她。我存着這個心眼兒,也就沒聽書影那孩子的把這信給燒了。但她要曉得我還留着這個,一準兒不樂意。佛兒,你真別告訴她。”
“你不說這麼多,沒人把你當啞巴賣嘍,”佛兒急不可待地挑開那綢巾四邊,取過信來看,只讀了兩三行,她的眉頭就深深絞成了一團,“我說狗丫頭,你見沒見過鳳姑娘的字?這信上是她本人的筆跡嗎?”她抬頭一瞄萬漪,兩眼就一翻,“得,我問你這睜眼瞎也白問。”
萬漪見佛兒把那信翻過來掉過去地鑽研了一陣,完了就“啪”地將它往膝面上一拍,“我可也弄不懂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咱們去找媽媽。”
雖然白姨的貼身丫頭再三申明“媽媽聽不懂話了”,佛兒依然死活不肯走,她拉着萬漪,伏在白姨的耳邊反反覆覆說着同一句。
最後,白姨木然的臉孔終於抽動了起來,像一具復活的殭屍,“你才說什麼?”
佛兒又在她耳邊說了一遍,雖然她確定白姨早就聽得個明白清楚:“珍姑娘不是自殺,是被鳳姑娘做局給害了。”
那一夜,白姨叫萬漪反反覆覆地爲她講述事情的經過,痛哭了一場又一場,直到再也沒有淚水從她乾涸的雙眼中流出。她把佛兒帶來的那封信審視一番,又細細合起,“你們回去吧,對誰都不要提這件事,也不要提起我已經清醒了,回頭我會再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