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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因咖啡與剛纔說話的刺激和興奮,連串的打哈欠,而睡不着。聽見厲樹人在牀上翻身,他問了句:“樹人,剛纔你爲什麼一言不發?”
“有什麼可說的。他什麼都有,只欠一點前進的思想,所以就拿思想作個玩藝兒耍耍。思想,有兩本書就夠說半天的;賣命,可是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犧牲了。一個殉國的壯士,哪怕他一個字不識呢,是和聖人有同等價值的。跟他——桂秋——有什麼可說的呢?他要跟咱們講理論,理論永遠講不完,而敵人的炮火併不老等着我們。理論永遠越講越分歧,而戰爭需要萬衆一心——軍隊裏只有命令,不許駁辯。”“假如敵兵真來到了,你看他怎麼辦?”
“他會上香港去講立場去!”
“咱們明天怎辦呢?”
“快睡,明天早早起來,再想辦法。”
“喝了咖啡我就睡不着,這小子真損!”
厲樹人沒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