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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租汽車裏,我把一隻手放在她的腿上。這樣做彷彿是一個承諾,但其實我並不打算信守自己的承諾。火葬場焚化爐的煙囪正在冒煙,石子路上的一個個水窪半結着冰。許多不認識的人打我們身邊走過——我想他們是來參加上一場葬禮的:他們就像那些離開了一場乏味的聚會,現在又可以“繼續往前走”的人們一樣,身上透着活潑愉快的神氣。
“從這邊走。”西爾維婭說。
“你很熟悉這個地方。”
“我爸爸兩年前就是在這裏火化的。”
我們走到小禮拜堂門前時,人人都在往外走。沃特伯裏關於意識流的問題耽擱我太長的時間。我感到一陣習慣性的悲痛,因爲畢竟我沒趕上見薩拉最後一面。我沒精打采地想:這麼說來,剛纔在那些市郊花園上空飄蕩着的就是她的煙。亨利一個人神情恍惚地從小禮拜堂裏走出來——他在哭泣,沒有看見我。來賓中除了威廉·馬洛克爵士外,我一個也不認識。馬洛克爵士頭戴大禮帽,以非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過去。參加葬禮的人中有六個看上去像是公務員的人。鄧斯坦在不在他們當中?這一點並不重要。有些人的太太也陪着來了,至少她們對葬禮是滿意的——你幾乎能從她們頭戴的帽子上看出這一點。薩拉的消亡使得每一位太太都變得安全了一點。
“對不起。”西爾維婭說。
“這不怪你。”
我想,如果我們能對薩拉進行防腐處理的話,她們就不會再覺得安全了,因爲就連她的遺體也會爲評判她們提供某種標準的。
斯邁思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快速走着,濺起地上的積水,在一個個水窪之間走遠了,沒同任何人說話。我聽見一個女人說:“十日是週末,卡特一家請我們去。”
“你想要我離開嗎?”西爾維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