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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慎言想了想,說,忘卻就是最好的懷念。
長久的沉默之後,林楠笙抬起頭來,說,那讓我跟你回上海。
顧慎言搖了搖頭,離開藤椅走到窗前,撩開窗簾望着樓下的廣場,在發出一聲苦笑後,忽然說,你會背叛黨國嗎?林楠笙嚇了一跳。顧慎言卻不等他回答,就像在對着那塊透明的窗玻璃說,一個叛逆者是永遠得不到信任的。
幾天前,當他接到總部令他回重慶的電報那一刻,在心裏對自己說的就是這句話。顧慎言在安排好上海的一切後,決定由香港繞道廣西,再經南寧返回重慶,其實並不是爲了來看望這個大難不死的學生。他只是要見一個人,下達一道他們彼此都已等候多年的命令。
顧慎言把林楠笙送到門口時,拿起桌上的鑰匙交給他說,你就留在香港吧,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
說完,他像個老人那樣扶着門框,看着林楠笙艱難地下樓後,關上門,躺回那張藤椅上。一直躺到將近中午,他才起身打開衣櫥,取出一個皮箱,離開這間屋子。
顧慎言來到中環的卜公碼頭,登上一條漁船,那船就揚帆起航了。
孟安南在船艙裏的矮几上擺開酒菜。顧慎言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他那張黑瘦的臉上,直到他在兩個杯中斟上酒,才說,有十年了吧?
孟安南點了點頭,說,時間都快讓我忘了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