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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
林楠笙打着傘回到歌樂山的校場時身上已經溼透。第二天,胡主任派車把他拉到總部的督察室,一見面就說,昨天傍晚我一直在這裏等你。
林楠笙說,我想那個老僕人會來向你彙報的。
胡主任愣了愣,忽然一笑,說,你還發現了什麼?
林楠笙早就發現,除了這幢小樓是個固定監視點外,在街口各設着一個流動觀察哨,雜貨鋪裏還隱蔽着幾名行動隊員。這是軍統最高級別的監控,在重慶一般只針對曾家巖50號的八路軍辦事處。但是,他想了想之後,卻說,我相信他要走的話,沒有地方留得住他。
胡主任沒說話,摘下眼鏡,用一塊手帕仔細地擦拭了很久。
等到林楠笙再去顧慎言家裏,老僕人已經變得知趣,總會找個藉口離開,不是出去買菜,就是進屋裏收拾房間,留下兩個人獨處的空間。只是,師生倆同樣都閉口不談上海,也不談時勢與情報。他們就像兩個步入暮年的老者,林楠笙每次一來就與他坐在屋檐下或是院中的樹陰裏,常常對着棋盤一下就是大半天。有時候,林楠笙索性留下來喫晚飯,就像在當年的特訓班時。可是,只要一出這扇院門,他就會被一個便衣帶進對面的小樓,當着衆人的面,脫光身上所有的衣服,等他們把每一件都檢查完畢再穿上。然後,去到另一間屋裏,關上門,坐在一臺錄音機前,把顧慎言說過的每一句話複述到磁帶上,同時也留下他對這些話的判斷與分析。
有一天,林楠笙盯着棋盤忽然說,先生,如果你想離開這裏,我會在外面接應。
顧慎言笑了,深吸一口雪茄後,在徐徐吐出的煙霧裏說,你要是幫我離開,你就背叛了黨國。我不怕,我是個隨時會死的人。林楠笙也跟着笑了笑,抬頭看着顧慎言,說,有些事是我必須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