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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良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變得合羣了,隨俗了,開始跟別的郵差一起談論女人了,更喜歡在下班後隨着大家一起去喝酒,一起去任何一個用不着回家的地方。這些,週三都看在眼裏,但他在仲良的眼睛深處還看到了一種男人的陰鬱。這天,大家擠在收發室窗口起鬨時,週三湊過來,拍着仲良的肩讓大家看,說這小子是越來越像他老子了,連說話的腔調都像。仲良沒理他。現在,他討厭週三說的每一句話,但對他的眼神從不違背。週三不動聲色地說,路過泰順茶莊記得進去問一聲,有茶葉末子的話就給他捎上半斤。
那意思就是有情報要從茶莊這條渠道出去,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仲良是從茶莊出來後發覺被人跟蹤的。他騎上車鑽進一條小巷,再從另一條小巷繞出來時,就看見蘇麗娜站在巷口的電線杆旁。她穿着一條印度綢的旗袍,外面罩了件米色的風衣。這是她第二次開口對仲良說話。她說,我要見潘先生。
仲良看着她,這個時候任何表示都是違反守則的。仲良只能看着她。
告訴你上線,就說布穀鳥在歌唱。說完,蘇麗娜仰起臉走了。她的高跟鞋踩在水門汀上的聲音清晰可辨。
傍晚,仲良把這兩句話轉達給週三時,週三攤開那包茶葉末子,一個勁地嘮叨,說要是放在年前,這價錢能買上二兩碧螺春了。
兩天後,週三交給仲良一沓錢與一個地址。
在一間窄小的屋子裏,仲良再次見到蘇麗娜,她身上光鮮的衣服與房間裏簡陋的陳設格格不入。仲良把錢放在桌上,站着說,需要見面時,潘先生會跟你聯絡。
我現在就需要見面。蘇麗娜也站着,說,我在這個鬼地方已經等了一年兩個月零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