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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特殊的夜晚,兩年來秀芬第一次在牀上主動貼着他,並伸手撫摸他。仲良卻沒有一點反應,他的雙手始終枕在腦後,一動不動地瞪着漆黑的牀頂。
秀芬嘆了口氣,抽回手,同時也縮回身體。她在黑暗中說,我不該讓你知道這些,我違反了組織原則。
仲良隔了很久才說,我是在想,有一天你會不會朝我開槍?
會的。秀芬毫不猶豫地說,如果你出賣組織的話。
這年入秋後的一個深夜,週三戴着一頂氈帽離開郵政所的門房後再也沒有回來。於是,傳言接踵而至。有人說他買彩票發了財,回老家當地主去了。也有人說他是誘拐了一個小妓女,臨走前還把老相好的細軟席捲一空。不過,大部分郵差都認爲他是死了,而且是死在哪個妓女的牀上,讓人連夜扔進了黃浦江裏。這樣的事情在上海灘時有發生。仲良卻一下想起了慘死的父親。他顧不上那些要送的信,蹬着自行車就回到家裏,一進門對秀芬說,我們得走,去你老家住幾天。
秀芬停下手裏的針線,問他出什麼事了?仲良說週三失蹤了。說完,他打開櫃子動手收拾兩個人的衣物。秀芬坐着沒動,說,沒有接到指令,你哪兒都不能去。
他要是被捕了呢?
被捕不等於叛變,他要是叛變,你也已經走不了了。秀芬說着站起身來,把仲良拿出來的衣物一件一件放回櫃子裏,然後轉身對他說,如果真的被捕,他會給你留下暗號的。
他要是來不及留呢?
秀芬起身,拉起他的一隻胳膊,一直把他拉到門邊,說,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繼續送你的信去。